玉砚舟 作品

63. 第六十三章(第2页)

两人都被突然进来的温二夫人吓得定住,温芙儿听完她的话,皱眉道:“二叔母,郡主是我的客人,您怎可这般无礼,况且,哪有您这般求人的,倒像是逼着人去做事。”

“闭嘴!”温二夫人朝温芙儿呵斥道,“长辈说话你插什么嘴,一点都不关心你妹妹就罢了,我求郡主,要碍着你什么事了?”

林晚棠看了这二夫人一眼,心道,她明知自己跟温芙儿要好,还敢在她面前随意呵斥,摆长辈架子,可见平日里做惯了,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长辈摆点架子确实没问题,可这位二夫人太蛮横不讲理了。

温芙儿没想到今日会猝不及防叫林晚棠瞧见了自家长辈这般模样,她二叔母便是这般的人,她习惯了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反正二叔母也只能嘴上呵斥,她当耳旁风就是了,可让林晚棠看见了,她却羞得无地自容。

“都说了这是我的客人,这里亦是我的院子,二叔母又有何资格来此指手画脚?”温芙儿生气道。

然而她嗓音绵柔,哪怕十分生气地说,也没什么震慑力,反倒让二夫人抓住她不敬长辈的错处,又是一通数落,完全无视了一旁的林晚棠。

林晚棠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茶杯用力掷到二夫人脚下,道:“够了!”

温二夫人这才住嘴,看向林晚棠,又露出谄媚的笑,然而林晚棠不想再听她说什么,直接道:“二夫人,您若真心想求我帮忙,大可递帖子到宁国公府去,我同意见您,您才可到我面前了,今日我是来看芙儿的,您这般闹上前来,实在无礼,至于温若儿的事,她若无不端之举,宫中也不会为难她,二夫人有何可担心的?还是说,您心里也清楚温若儿的确做了什么对芙儿不利的事?”

温二夫人听着,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没想到林晚棠如此不给她面子,她可是长辈!

“素闻皇后娘娘最注重礼仪,我低声下气求到郡主面前来,郡主却这般傲慢,还恶意揣测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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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儿,才是真正的无礼,郡主就不怕传到皇后娘娘那儿去?”

林晚棠听得想笑,她一个二房的夫人对温芙儿随意呵斥就罢了,如今连她一个外人都要管教起来。

“二夫人尽管去宫中禀告娘娘,顺便看看你的女儿如何了,我是没空理你了。”她看向温芙儿,又道:“我许久没出去逛铺子了,咱们姐妹俩出去逛逛吧,就坐我的马车去。”

温芙儿也不想再待在这,欣然应了,叫上贴身婢女,挽着林晚棠的手直接出去了,谁都没再理会温二夫人。

到了马车上,温芙儿不好意思道:“我二叔母就是那般人,今日把你吓着了吧。”

“吓着倒不至于,但我看她似乎对你颇多意见,平日里没欺负你吧?”

温芙儿摇摇头,“也就嘴上说说,别的她不敢的,好歹我爹爹才是一家之主,就是偶尔烦了点。”

都出来躲清静了,二人说两句便不提那扫兴的了,林晚棠确实许久没逛铺子,跟温芙儿直逛到天黑才分别。

翌日过了午,林晚棠进宫,正式开始第一日的教习。

教习嬷嬷将她带到了瑶光殿旁边的灵秀宫,往后便都在这里教习。

头一日教习嬷嬷以让她熟悉教习内容为主,有身为郡主的礼仪规矩,女红等技艺,管家理事之能,经史女德,以及选习琴棋书画,每一项都有专门的教习嬷嬷或老师,短短半日安排得满满当当,且今日大概还是最轻松的。

教习嬷嬷说了,期间所学的课业,最后都需要通过考校,最顺利也要十四个半日后结束,若不那么顺利,拖成一个月都有可能。

半天过去,林晚棠竟觉比清晨时被郁柒折磨的两个时辰还要累,身心俱疲。

卢皇后身边的孟姑姑早在结束前两刻种就在一旁候着了,此时笑道:“郡主累着了吧,瑶光殿备了丰富的晚膳,皇后娘娘等您过去一起享用呢。”

“有劳孟姑姑。”

林晚棠随她去了旁边的瑶光殿,跟卢皇后用了晚膳,席间只有二人,也算轻松愉悦。

饭毕,有东宫的人过来传话。

“太子殿下说,华林园一事已查清始末,听闻郡主正好在宫中,请郡主去东宫叙话。”

“这都过了三日了,也该查清了,”卢皇后看向林晚棠,“此事与你切身相关,你便去一趟,听听他如何说。”

林晚棠应了,跟着来人往东宫去。

到了东宫,那人将她带去一处议事堂,封琰便在堂中,除他以外还有几人,都向林晚棠行了礼。

有旁人在,到底还是要装装样子,两人说了几句话,封琰便命一旁的詹事将查出的结果一一细禀。

据其称,此事全因黎徵月嫉妒而起,黎徵月串通了温若儿,利用她与温芙儿的情谊,将她引到木舟上,又派人提前在木舟上藏了蛇,想吓一吓她,但黎徵月没想害她性命,原本要藏的两条蛇下人也给她看过,是无毒蛇,对于被替换成毒蛇一事,黎徵月和温若儿皆矢口否认,刑讯之后仍未改口。

他们去找到负责放蛇的太监,却发现那太监已经在自己房中自缢,屋里还有两条活蛇,黎徵月见了,直说这两条才是她叫放的蛇。

至此,毒蛇的来历死无对证,也无从查清那太监背后是否还有人指使,但他们又查了太监生前为人,发现此人不久前因偷偷赌博,欠了一大笔债,平日里也多有怨世嫉贵之语,也许正因如此,才趁机想害郡主和嫁祸太子妃。

林晚棠听完,从头至尾都十分平静,似是早有所料。

毒蛇的来历,两条蛇的异常之处,她身上有没有沾上什么药,皆死无对证。

封琰带着歉意看向她:“这般结果或许不尽如人意,毕竟人已经自缢了,再多的也无从查起,但对于太子妃,即使她是孤的枕边人,孤也会严惩不贷。”

林晚棠却道:“可否先让旁人退下,我有话想单独对殿下说。”

封琰笑道:“这有何不可。”

他立即命其余人退下,堂中便只剩两人。

林晚棠看向他,直接道:“这里是你的地盘,你不妨与我说句实话,是不是你所为?”

封琰并不意外,他走到林晚棠面前,低声道:“你说的是哪一件事?”

林晚棠与他对视片刻,心中已差不多了然,“指使黎徵月,还有指使那个死了的太监,都是你做的。”

“你猜的没错,”封琰一笑,“可那又如何,有人会信吗?不,他们连怀疑都不敢。”

“这次算你侥幸,还差点误伤了皇叔,其实孤也有些后悔,不过似乎又不算全然是侥幸,皇叔真的很关心你呢,昭宁。”

林晚棠深吸了口气,一时不语。

封琰又道:“不如你做孤的皇嫂吧,孤一定看在皇叔的份上,对你既往不咎,咱们合手言欢。”

他话音刚落,忽然,林晚棠抬手一个巴掌甩来,给了他一个重重的耳光,打得他身子歪向一边,响亮的巴掌声似震痛耳膜,嘴里立即有了血腥味。

不等他有所反应,又是“啪”的一声,一样力道的一巴掌又打在他另一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