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第三十九章(第2页)
一个县尉,竟然连他杀和自杀都分不清,可笑至极。
“你疏忽大意,难当长安城县尉一职,待查清此案,本官会如实上奏天后。”
季琢玉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崔大人,脸冷得骇人,周身的温度降到了最低。
县尉敷衍了案,弃李淳于不顾,与草芥人命无差,说他此番作为是在帮着凶犯做事都不为过。
崔恪没有以帮凶的罪名将他关进大牢,已经是仁慈之极。
李淳的尸体由崔十九带差役送回衙门,崔恪和季琢玉直奔举子们落脚最多的城南状元客栈。
据王石和赵海说,李淳生前住在此处。
两人刚踏入喧闹的客栈大堂,就听到里面有举子在争吵。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了好几个补丁青衫的举子,怀里紧紧抱着几本用布包好的旧书,正被一个穿戴华丽,绸衫锦袍的举子堵在楼梯口。
“孙川,你这穷酸鬼,鬼鬼祟祟要上哪儿,莫不是偷了谁的钱?”为首的富家子弟指着孙川的鼻子,语带讥讽,引得周围看热闹的举子一阵哄笑。
孙川气得脸色通红,紧紧护着怀里的书,声音都在抖:“你血口喷人,李淳生前托我还书给书肆的,我正要去给他还书。”
“哼,谁知道真假,他死了你还想着给他还书,指定是在书里藏了东西,说,你是不是偷了李淳的银子?“
拦住他去路的举子,伸手就要去抢。
“诸位同窗,稍安勿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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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和清朗的声音从二楼楼梯处传来,一个穿着湖蓝色锦缎圆领袍、头戴方巾的年轻举子走下来。
面容俊朗,气质温润,腰间系着一块玉佩,手持书卷,颇有大唐举子的风范。
“薛璋,这儿没你事,我劝你少管闲事。”穿金戴银的富家举子横着眉毛,双手掐腰,怒视薛璋。
薛璋仍然面带笑容,挡在卫彦身前,对着富家举子拱手道:“孙兄为人耿直,断不会行偷窃之事,李兄新丧,孙兄悲痛之下代其还书,乃重情重义之举,你何必咄咄逼人?同科应试,当以和为贵。”
他语气恳切,姿态放得极低,一番话既安抚了孙川,又给了为难人的富家举子面子。
一番话,富家举子见薛璋掺合此事,打算卖他个面子,哼了一声,悻悻退开:“哼,看在薛兄面子上,我走便是。”
孙川感激地看了薛璋一眼,抱着书匆匆挤开人群跑了。
薛璋这才转过身,脸上是谦和的微笑,目光扫过大堂,看到站在门口,身着官服气度不凡的崔恪和一身干练男装的季琢玉。
他眼睛一亮,脸上的笑容更加热络。
他快步迎上前,对着崔恪便是深深一揖,态度恭敬,声音清朗。
“学生薛璋,拜见崔少卿,仰慕大人清名已久。”
他抬起头,看向崔恪,眼中是恰到好处的仰慕和自矜。
“家父薛朝,现为洛州司马,常在在家中与学生提及大人年少有为,断案如神,令学生心向往之。”
这是自荐来了。
季琢玉不以为然,站在崔恪身旁,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位薛举子。
他身上的湖蓝锦缎圆领袍料子是好料子,但袍服的款式,袖口和领缘的纹样,却是两年前长安时兴的旧款了。
腰间的玉佩,色泽温润,细看便知并非上好的和田玉,更像是价格低廉些的蓝田玉。
想到他方才替孙川解围的善举,季琢玉心中暗忖,看来这位薛举子,是个不重身外之物,懂得体恤寒门,为人节俭谦和的良善之人。
有这样的举子,是大唐的幸事。
崔恪面色淡漠,对于薛璋的自报家门和奉承,只微微颔首,目光快速从他身上一扫而过。
“薛公子客气。”崔恪声音平平,“本官为李淳一案而来,薛公子与李淳可相熟?”
薛璋神色悲痛:“李兄?唉,虽非同乡,但同住此客栈,亦时常讨教学问。李兄为人清正,学问扎实,只可惜天妒英才,听闻他醉酒暴毙,学生痛心疾首。”
他叹息摇头,情真意切。
季琢玉的目光落在薛璋行礼时微微抬起的手腕上,袖口内侧,靠近手腕处,似乎有一小块颜色比其他地方略深,像是被水渍浸染后留下的痕迹。
崔恪继续问:“昨夜李淳离开客栈前,可有什么异常举动,比如是否跟人争执打架过?”
薛璋微微蹙眉,作思索状:“昨夜学生一直在房中温书,未曾留意李兄何时出去的,今早才听店家说李兄出事了。”
又说:“李兄性子孤僻,但待人谦和,应不会与人结怨,更不会争执打架。”
崔恪点了点头,未再多问,只道:“大理寺需查问李淳同舍及亲近之人,薛公子若想起什么,随时可告知本官。”
他示意季琢玉将薛璋的话全部记录下来。
“是,学生定当知无不言。”薛璋连忙应下,姿态恭谨。
他目光扫过季琢玉,她正低头在簿册上记录,眼神在她清秀的侧脸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又迅速移开。
崔恪不再看他,带着季琢玉径直走向掌柜,向店家询问李淳的住宿情况以及昨夜的可疑情况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