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三十五章(第2页)

他方才叫她什么,季郎中?

想清楚后,她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颅顶,崔大人分明是故意的,竟也打趣她。

她抬眼瞪他,对上他深邃含笑的黑眸,看到瞳孔里她自个羞窘的模样,怒气溃不成军。

“崔、恪!”季琢玉羞恼交加,几乎是咬着牙低吼出他的名字。

“你叫我什么?”崔恪抬起眼皮,声音变得严肃了些,并非是指责,而是带着某种期待。

只是他所谓的期待并不好让人察觉,季琢玉以为他要发怒,嫌她一介草民直呼他四品大官的名讳。

她别开眼,手下的动作重了几分,没好气地低声道:“大人趴好,我今日刚当上郎中,手上没轻没重,弄疼您,您可别怪我。”

崔恪听着她这般羞恼的话,低低地笑了起来,震得伤口微微抽痛,他毫不在意。

她从前也是这样吼他的,不悦便是崔恪,心悦便是子慎。

季琢玉撇他一眼,手上包扎的动作猛地一紧,故意使了点力气勒过他的伤口。

“嘶”,崔恪猝不及防,痛得倒吸一口冷气,脸上的戏谑瞬间变成了真实的痛。

“活该!”季琢玉看着他吃痛的表情,心头羞恼消了些,报复性地又轻轻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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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继续手上抹药的动作。

让他笑,再笑就让他疼死算了。

涂着涂着手里的药膏,季琢玉的目光再次落到他身后的伤疤上,除了新添的刀伤,还有一些旧伤,鞭痕和刀痕都有,错综复杂,浅浅深深。

之前在后山,看得没那么真切,如今借着光看得更清晰了。

她无法想象,这些狰狞蜿蜒的伤疤落在身上该有多疼。

他怎么没让人弄点药来涂上,白白落了疤在背上,崔家连宫里的金创药都能有,从太医手里弄些去痕膏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小郎中,”崔恪忽然喊她,声音低沉沙哑,也许是因为趴着的姿势,听起来有些闷,“药膏……再不敷上,就要晾干了。”

季琢玉回过神来,指尖一抖,差点把药布掉下去。

她轻轻“哦”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到他的后背上,清凉的气息萦绕在她纤细柔软的指尖。

子时将至,崔恪身后的刀伤像是火燎般疼起来,一阵阵抽痛把他从浅眠中拽醒。

他撑起身,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披着外衣挪步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水。

窗外月色冷白,他下意识望向隔着院子的对面厢房。

昏黄的烛光从窗棂缝隙里透出来,在漆黑的夜色中格外醒目。

这么晚了,她还没睡?

崔恪蹙眉,心中掠过一丝异样的担忧,压着伤口的疼痛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对面房门外。

他伸出手轻轻推开虚掩着的门,一个小小的身影趴在堆满书卷和纸张的桌案上,睡得很沉。

她侧脸枕着手臂,几缕发丝散落下来,遮住小半张脸,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最惹眼的是,她白皙的脸颊上,不知何时蹭上了一小块墨迹,竟多了几分稚气和可爱。

她睡着了,也算得上是安静温和的女儿家。

崔恪的视线落在她压着的手臂下,一叠写满了字的纸,墨迹未干。

最上面一张,工工整整地写着几行秀丽小字。

“辰时换药,需三七粉三钱,金疮药膏……”

“忌辛辣发物,伤口不可沾水,上药后观察是否发热。”

…….

旁边还摊开着一本翻到纸张卷边的医书,有关刀伤愈合的一卷被圈了个圈。

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钻进他的心里,积压已久变得格外沉重。

纸上她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像细细的针,精准地扎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引起一阵悸动的酸麻。

他的喉结无声滚动一下,深邃眼眸晦暗不明,让人看不懂。

他站在门口,明明心里想着靠近,想得要发疯。

依旧像一尊石像,安静地站着,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还有情还有欲。

许久,终于极其缓慢近乎无声地向着桌边走去,步伐沉稳。

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背,微微用力,将她轻盈的身子从冰冷的桌案上抱了起来。

怀中温软,青丝柔滑,淡淡的石榴花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墨香萦绕在他的鼻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