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第2页)

劲儿大的,门框直掉灰,薄木板子“嘎吱”呻吟。

崔恪盯着那扇狂抖后紧闭的门,眉头拧成了死疙瘩,嘴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线。

他刚才……好像又把事儿弄得更糟了?他只是……不想她再莽撞出事。

那句“别惹麻烦”一出口,他就知道坏了,可看着她那副天不怕地不怕、一点就着的样儿,那些带刺的话就自个儿往外蹦。

他下意识抬了抬手,指节修长,似乎想敲门,最终还是僵僵地放下。

指尖蜷着,掌心还残留着那串糖葫芦棍儿的凉,还有…一丝黏糊糊的糖渍,腻在指头上,甜得烦人。

算了,查案要紧。

他眼神瞬间恢复办案时的冷锐,如寒星扫向崔十九:“十九,封了丢生辰纲的舱房,一寸寸给我搜,任何疑点也别漏!把船上人的底细全摸清,尤其是那几个镖师和他们东家,还有他们跟御史台控鹤府来大人的勾连!”

“是!大人!”崔十九抱拳领命,担忧地瞅了眼那扇紧闭的、仿佛还在冒烟的门,又看看自家大人冷硬侧脸上那点隐约的懊恼,心里直叹气。

大人这张嘴啊…比大理寺的杀威棒还硬!

季姑娘性子再刚硬,也是个女儿家,被人冤枉了肯定委屈,又遭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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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数落,甭提多难受了。

季琢玉一头扑在硬板床上,脸埋进带着霉味儿的粗布枕头,发出一声闷闷的、气急败坏的哼声。

门外廊下,崔恪没立刻走。

他垂眼,慢慢摊开一直紧攥的手。

那颗被他无意间从糖葫芦上掰下来的山楂,裹着半化的黏糖,正狼狈地躺在他掌心,红得刺眼,糖汁糊了他一手。

他盯着这颗小小的、不成样儿的果子,薄唇紧抿,眼神深得看不见底。

他在门外站了许久,没有敲门更没有说话,听到舱房里没动静,才放心离开。

深夜,季琢玉趴在硬邦邦的小桌上,肚子饿得直抽抽,白日里跟镖师争论,耗光了精神,这会儿只剩一肚子委屈和空落落的饥肠。

“笃、笃笃。”极轻的叩窗声响起,小心翼翼。

季琢玉一个激灵坐直,警惕地盯着那扇糊着薄纸的舱窗。

窗外映出一个模糊的、略显壮实的身影轮廓。

“季姑娘?是我,十九。”崔十九压得极低的声音传进来,带着点憨厚的歉意,“还没歇下吧?”

季琢玉松了口气,又有点没好气,蹭过去,把窗子推开一条小缝。

夜风带着水汽涌进来,崔十九那张带着点歉意的笑脸出现在缝隙里。

“十九大哥?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吗?”季琢玉蔫蔫地问。

崔十九没说话,只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油纸包,从窗缝里塞了进来。

油纸包还带着点温热,一股极其诱人的、混合着杏仁和奶香的甜味儿瞬间钻入季琢玉的鼻腔。

“给…给你垫垫肚子。”崔十九挠挠头,声音更低了,“知道你没吃啥,饿着难受。”

季琢玉狐疑地接过,入手温热软糯。

她借着舱内一点昏暗的油灯光,打开油纸包。

里面是几块方方正正、色泽温润如玉的糕点,表面还撒着细细的糖霜和碎杏仁片。

“杏酪饧?”季琢玉眼睛一下子亮了,脱口而出。

她捻起一块,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细腻软滑的奶糕入口即化,浓郁的杏仁香和恰到好处的甜意在舌尖弥漫开,一股极其熟悉、又带着点遥远模糊的暖意,猝不及防地撞进心口。

“真好吃。”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又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鼓鼓的,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白天的愤懑委屈似乎都被这口香甜暂时压了下去。

“我好像吃过这个!就在长安…记不清是哪条巷子了…谁给我的…还是我自己买的还是…”她皱着眉头使劲儿想,那模糊的影子却怎么也抓不住,“哎呀,忘记了,总之就是这个味道!又香又甜,还不腻人!好吃!”

她吃得又惊又喜,她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卖这个味道杏酪饧的铺子,也不知道崔十九是在哪儿寻到的。

秦姨说,两年前她因为外出贪玩淋雨生了一场大病,忘了好些事情,但都是不要紧的事,忘了就忘了。

崔十九在窗外看她吃得香,也跟着嘿嘿笑了两声,憨厚里透着点欣慰。

没想到崔大人连季姑娘爱吃什么也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没有表面那么敌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