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第2页)

花大叔看出她所思,担心她真去大理寺闹事。

季琢玉像是忽然明白什么,挣脱开花大叔的束缚,丢了手里的菜刀,发疯似的往大理寺跑去。

突厥人,永兴坊,大理寺,死囚,别的案子……

这些词在她脑袋里串成一条线,她已经见过杀害红绫的畜生了,就是使馆里被崔恪带走的西突厥人。

她恨自己蠢笨,没早点识破。

她边跑,耳边边回荡着红绫跟她说过的话,眼前是模糊的,是红绫冲着她笑。

十四岁的小丫头,临走时扭头看着她,小小的虎牙亮晶晶,声音是脆生生的:“姑娘,你就站这等我,我去给你挑最甜的杏酪。”

她跑了那么多次,红绫怎会不知,想吃杏酪,不过是支开她的由头。

她与宜春班的秋娘早约了昨日闲谈,红绫识字也看过二人的书信,知晓她就在宜春班的小院里。

红绫察觉到有人跟着,自然可以到宜春班,把不怀好意的突厥人引过去,以此脱身。

她却越走越远……

暮鼓一声声敲响,小小的人儿头也不回地往东边走,倔强又固执,她怎么会愿意把不知目的的歹人引到自家小姐身边。

第八百声鼓声落下,城郊的破庙里,衣不遮体的人儿,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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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最后一口气,笑着闭上了眼睛。

宵禁了,姑娘该到家了。

季琢玉冲进大理寺,一路上没有人拦着她,半路遇上酒爷。

“季公子?已经是宵禁了,您怎么到这来了,今晚可要住下?”酒爷拎着执壶,从饭堂出来,看来是刚一个人喝完小酒。

季琢玉像是没听到他说话,眼神直视不远处的牢狱,脚步飞快从他身边经过。

酒爷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这气冲冲的架势,手持菜刀,直奔牢狱,莫不是要劫狱?

崔大人这会儿正在牢狱里审犯人,她要想劫狱也该寻个合适的时辰,别让大人为难。

诏狱内,光线昏暗,几只松明火跳动的火光照在弥漫着陈年血锈的墙壁上。

崔恪一身绯红官袍,亲自坐镇审问死囚,腰背挺拔如松,面容沉静,深邃的眼眸不改往日理智。

他面容沉静如水,眼神锐利如鹰,双腿交叠,一只手随意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拿着浸泡过药水的牛皮鞭。

鞭子手柄处是乌木,镶嵌着红血髓,柄身缠绕鲛绡,鞭身银环相扣,冷硬尖锐。

牢狱外的护卫持剑将季琢玉拦在外面。

“让!开!”

季琢玉的声音嘶哑破碎,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撕裂出来,裹挟着滔天的恨意和绝望的寒霜,砸在冰冷的诏狱石壁上。

崔恪闻声缓缓将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他看到她手中的菜刀,看到她红着眼,牙齿将唇角咬出血。

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凝重,有痛惜,还有一丝……了然。

崔十八不明白季琢玉是怎么闯进来的,他瞬间绷紧了身体,一个箭步挡在季琢玉与牢房之间,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沉声道:“季公子,请止步!此乃重犯羁押之地,不得擅闯!”

季琢玉根本无视崔十八的警告,她的目光穿透崔十八,狠狠钉在崔恪脸上。

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颤抖,却又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止步?呵……”

她发出一声短促而凄厉的苦笑,“崔大人,您告诉我,红绫的事……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她每说一个字,手中的菜刀就握紧一分,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几乎要将刀柄捏碎。

崔恪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凝视着她。

“你知道!你早就知道!”季琢玉吼着,泪水终于冲破决堤,混合着脸上的尘土滚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划出两道绝望的痕迹,“你却瞒着我,纵容这些禽兽多活一天,他们害死了红绫!红绫她才十四岁,她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

她在使馆时,就该跟这群西突厥人拼命。

官靴踩在石砖上,声音由远及近,未见官差,听到来报的声音。

“大人,鸿胪寺的人已经在外面候着了,要将谋害突厥来使的一众囚犯带走,说是……圣人的意思。”

季琢玉脸色白而发青,她知道朝廷将人交给鸿胪寺,就是没打算杀了这几个西突厥人。

东西突厥国之间的纷争,自然该由可汗处理。

那红绫呢?

谁来给红绫报仇,谁能给红绫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