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第2页)
村长享受着他的卑微惧意，半响才松了口：“好，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但相应的今年你家的分红没有了。”
“应该的……”男人木讷的脸上都是谄媚的笑容，不敢有任何怨言。
村长看向了翠婶的男人：“你说你早上出门的时候看见你家那个女人睡在路中央？”
“是的，不过我想她应该是梦游了，之前村里也有女人喝了酒后容易梦游……”翠婶的男人恭敬的回答道，在说起自己的猜想时还小心的打量着村长的神情。
“不论是什么原因，你们把她看紧一点！等开窑之后，就安排村里的人同她们成婚，若是再出什么事，别怪老头子我不讲情面！”村长将烟杆在扶手上敲了，两个男人连连点头，言语间都是保证，老头子才挥手让二人离开。
两人走后，老头子意气风发的脸上僵了一瞬，手快速的颤抖着，新拿的烟杆落到了地上，他挽起衣袖，才新生的肌肤再次乌青起来。
侍奉在老头子身旁的晚辈也感觉手臂发疼，挽起果然也是这般，满眼惊恐的看向村长：“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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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通知提前祭祀了，忍几天吧！”老头子叹了一口气。
姜逢春看得分明两人挽起衣袖时血肉下都隐藏着黑气，她看着两人的衣着，不禁怀疑起那些穿着长袖长裤的男人们是否都是这样。
村长进了屋，窝在树上的姜逢春也被这不断上升的温度扰得心慌，寻了机会也躲进了屋里。
这屋子里也是不凡，清透玉石雕成的摆件，各色温润的陶瓷制品，还有随意挂在墙上的字画，就连没见识的姜逢春也能看出都不是凡品。
在姜逢春为这些东西惊叹，躲藏者欣赏时，二楼某个漆黑一片密不透风的房间里白花花的，定睛看过去竟是一个灵堂，四周萦绕的香烛气味浓烈，一位面色苍老的女人正在烧着纸钱，时不时被呛得咳嗽，她的面前摆着一张供桌上面立着一个牌位，还有一个穿着肚兜的瓷娃娃。
姜逢春若是在此定能看出来这瓷娃娃分明就同阿婆房里的那一个一模一样，一身粉纱裙的昭昭正坐在供桌上怀里抱着五颜六色的玩具，神色沉迷的吸食着香烛，两条腿交互晃动着。
女人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下，落在黄纸上，留下印记又被火舌烧尽……
听见女人哭声的昭昭心中发苦，却也没有办法，幽幽的长叹后，喃喃道：“我又没有怪你……”
她试图伸手擦去女人的泪水，却也徒劳，只能念念难舍的唤出一声：“妈妈……”
鬼神的低语凡人哪里能听到，可是高扬的香灰，拔高的火舌，密不透风的房间拂过女人眼角的微风，无一不彰显祂来过……
轻轻拥抱后的昭昭再次坐回了供桌，看了女人一眼后，抱着各种纸扎的玩具离开。
在昭昭离开后，女人的手贴在眼角久久没有放下：“我的昭昭啊，还是投不了胎吗？妈妈把害你的人送下去消除你的怨恨好不好？”
仿佛听见了孩子的回应，女人勾起了笑容，拿起放在一旁的彩纸，彩纸在她的指尖翻飞，混着浆糊，网上时兴玩具模样出现在她的手里，检查了没有瑕疵才投进了眼前的火盆里。
她又站起身来将那尊陶瓷娃娃拿了下来，细细的擦拭着上面的并不存在的灰尘：“囡囡一定要保佑婶婶的昭昭啊……”
念念叨叨中针尖刺过食指，女人的脸白了些，但却认真的挤出鲜血滴在陶瓷娃娃身上，鲜血落在娃娃身上时，鲜红浸入后又恢复了雪白。
躲在楼下的姜逢春仿佛听见有人在呼唤，茫然的看向四周……
老头子手臂上看不见的黑气肆掠，乌黑攀附到了胳膊上，手臂位置的血肉加速的腐败着，痛苦的哀嚎在这豪华的大房子里回荡……
姜逢春被吸引了过来，无法进入老头子的房间，也能从门缝中溢出的黑气明白里面的惨像。
或是女人祈求的囡囡就在附近，老头子的哀嚎比往日更加惨烈，在屋内的女人勾起了笑容，这笑容越笑越大，满脸写满了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