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孙涛说出来的秘密(第2页)
“你的意思是…”江奔宇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眼神变得深邃。
“别说!就是那个意思!”孙涛急忙摆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现在出现的一股力量打破了三股力量的平衡,三方人马都想拉它加入自己一方。”
江奔宇接着说道:“现在出现的一股力量打破了三股力量的平衡,三方人马都想拉它加入自己一方。”
孙涛摇摇头:“对,也不对!”他表情复杂,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怎么个意思?”张子豪问道,他不由自主地向前倾身,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孙压低了声音,几乎耳语般说道:“得不到他们宁愿摧毁。”这句话让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连火盆里的木炭碎裂,发出吱呀声似乎也变得更加刺耳。
江奔宇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果真如此,强者制定规矩啊!没想到小小的三乡镇水这么深。”哪怕两世经历,他也不会想到这方面,难怪上一世,自己只知道那三乡镇长被换了以后,改革的春风才吹进来,没想到是有人故意如此,为了就是垄断市场。
“来!来!涛子,喝茶!我们不谈那些!”江奔宇忽然换上轻松的表情,举起茶杯示意。茶汤在粗瓷杯中微微晃动,映出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
孙涛连忙举起茶杯,两人对饮一口,气氛似乎缓和了些。茶杯放下时碰撞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是!就是,不说那些了。吃完这口,我要回去,不要被抓到旷工可不好处理。”孙涛说道,脸上挤出笑容,但眼神仍然透着一丝上班打卡的无奈。
“那行!那行!随你!”江奔宇说道,随后又对着子豪说道:“把里面剩下的肉给涛子打包拿回去。”
“知道了!大哥!”张子豪应声而起,走向厨房。
“这!…这!”孙涛连忙推辞,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去,却被江奔宇紧紧拉着。
这时张子豪已经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铝制饭盒,用橡皮筋捆得结实实实。江奔宇接过,不由分说地挂到孙涛自行车把上:“带回去给老爷子尝尝,自家做的东西,不值几个钱。你觉得肉很贵,但是哥这里一点都不缺,毕竟我们随时都可以进山搞。”
孙涛推辞不过,只得连连道谢,推着自行车出了院门。江奔宇站在门口,目送他远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深思的表情。
院门轻轻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将午后太阳暴晒的炎热与喧嚣隔绝在外,却关不住屋内三人心中掀起的波澜。
江奔宇转身回到客厅,没有立即坐下,而是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远处是连绵的河水,更远处是青山的轮廓。这个看似平静的小镇,底下却暗流涌动。
“大哥,孙涛说的...”张子豪打破了沉默,声音比平时低沉了许多。
江奔宇抬起手,没有转身:“我都听到了。”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的碎布头生意不过是个引子,有人看到了更大的机会。”
林强军皱眉问道:“什么更大的机会?”
“流通。”江奔宇转过身来,眼神锐利,“从县里到镇上的运输线,那才是真正让人眼红的东西。碎布头只是顺带的东西,真正有价值的是我们建立起来的这条线。”
张子豪恍然大悟:“所以他们不是要学我们做碎布头生意,而是要抢我们的运输渠道?但是孙站长不是没有阻拦吗?”
江奔宇点点头,回到桌边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孙涛的父亲在运输队那么多年,现在油水那么多,新仇旧恨一起算,早就有人打他的主意了。现在看到我们和运输站这边的这条线运作起来,自然眼红。他们最终的目的是我们的销售渠道。”
“那三股势力...”林强军欲言又止。
江奔宇深吸一口气:“公安局、革委会、还有那股镇办公室,这三方都在争夺控制权。我们的销售渠道现在成了香饽饽,谁都想要。”
屋内陷入沉默,只有火盆烧碳时,仍在吱呀作响,却吹不散凝重的气氛。
江奔宇忽然站起身:“不过,这也未必是坏事。”
另外两人惊讶地看着他。
“危机危机,有危才有机。”江奔宇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既然他们都想要,那我们反而有了周旋的余地。关键是找到平衡点,让三方相互制约,而我们...”他停顿了一下,压低声音,“而我们保持独立。因为他们不知道鬼子六是我们的人。”
张子豪担忧地问:“但是孙涛说,得不到就摧毁...”
江奔宇走到门口,望着院子里在烈日下蔫头耷脑的几盆花草,缓缓说道:“所以我们要快,要在他们决定摧毁之前,找到不被打击的方法。”
他转身面对两人,神色坚定:“子豪,你去打听一下,最近县里运输队有什么人事变动。强军,你去看看我们那些碎布头制品还能开发什么新产品。”
两人点头应下,立即动身。
只剩下江奔宇一人在屋内,他慢慢坐下,端起已经凉了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茶汤苦涩,回味却甘甜,正如他此刻的处境。
窗外,知了仍在不知疲倦地树叶继续摇曳不停,阳光炙烤着没有树木阻挡的大地。屋内,江奔宇的思绪却已经飞向了未来,盘算着让鬼子六如何在这白色三股势力的夹缝中,找到一条生存发展之路。
他想起上一世的经历,那时他只是个旁观者,看着三乡镇在改革春风中慢慢变化。如今重来一次,他成了局中人,才明白平静表面下的暗流汹涌。
但正是这些暗流,蕴含着无限可能。江奔宇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挑战的光芒。这场游戏,他决定玩下去。
茶杯见底,只留下几片泡开的茶叶贴在杯底,仿佛在预示着某种未知的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