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第2页)

陈阿娇抓起金错刀,在竹简刻下"技艺无界,织锦连心",刀刃划过处,露出刘妧预先绘制的《涉外织法图谱》,图上汉女与胡商共执锦梭。

"好个胡汉合璧!"太后笑得珠翠乱颤,"把这锦样挂到市舶司,让那些说'胡女学织污了锦机'的老顽固们瞧瞧,偏见织不出好绸缎!"

未时阳光斜照,陈阿娇翻看市舶司密信时,"丝路珠"在"胡商求购织机"字样上晃动。

殿外突然传来笑闹声,平阳侯家儿媳拽着穿汉式襦裙的娜迪拉奔入,娜迪拉怀里抱着的迷你织机上,正织着波斯细密画风格的凤凰。

"陛下!太后!"娜迪拉用生硬汉话喊道,发髻上的汉式步摇随着动作轻晃,"我学了三个月,创出'汉椰锦'!"

她掀开锦缎,汉地云纹托起波斯建筑,金线勾勒的宣纸上,还写着歪歪扭扭的"大汉波斯,永为友邦"。

一旁的平阳侯家儿媳补充:"她学织锦着了魔,连吃饭都拿筷子比划经纬线!前儿个吃饭,差点把筷子插进汤碗里当织梭!"

陈阿娇轻抚织机,珍珠璎珞蹭着木梭:"传令尚方署,按这织机铸'丝路织具',赠给来汉求学的胡商!再让厨房做些胡饼掺着汉式馅料,回头赏给这些勤学的姑娘!"

卫子夫展开《胡汉技艺交流录》,册中夹着西市织匠的联名悔过书:"起初说'胡女学织坏规矩',"她指着被朱砂圈出的段落,"可娜迪拉的锦缎在波斯卖了天价,现在连织匠们的娘子都偷跑去柳氏坊学艺了!有个老织匠嘴硬,结果他闺女学会新织法,反手就改良了家里的织机。"

末页渔阳李氏女儿的画里,汉女教胡商女眷认织锦图谱,配字写着:"好纹样该像太阳,照到哪儿哪儿亮!"

旁边还画着个咧嘴笑的波斯商人,驮着满骆驼的汉锦,骆驼背上还插着小旗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汉锦真香"。

申时更鼓响起,刘妧望着《万国织法图》,不同颜色丝线绣出的各国技艺交织成绚丽网络。

班昭密信中提到的改良提花程序,竟让波斯数学家都赞叹不已。

陈阿娇推来一叠锦书,彩线织着胡商女眷的学习日常:她们在织机前争论纹样,用汉式算盘算利润,在市舶司与汉商比划价格,连吃胡饼时都在讨论经纬密度。

"这是'丝路织锦十二景',"太后指着其中一幅,汉女与胡商女眷共执锦梭穿越商队,"明日挂遍市舶司,让天下知道,我大汉织机织的不只是绸缎,更是万国情谊!你看这幅,"她戳着锦书,"法蒂玛算错账急哭了,还是咱们的账房姑娘教她用算盘算复利。"

酉时宫宴设在长乐宫织锦廊下,波斯地毯与汉地锦绣铺就长席。

陈阿娇给娜迪拉斟满葡萄酿,指着廊外灯火:"瞧,文院女徒正教胡商编《万国织法字典》,以后织匠们说话,波斯语和汉话都听得懂!"

娜迪拉泪水坠入酒盏:"早知汉地有这般智慧,我该带着女儿来求学!在波斯,从没人教过我们织锦还能这般变化无穷。"

卫子夫搅动桑葚膏,轻声道:"少府核算,今岁织锦出口之利,可筑十座市舶司码头。这些可都是女织工们,用一根丝线、一片锦梭挣来的。"

她翻出账本,"柳氏织锦坊的束修收入,能买下半条西市街了。连那些从前瞧不起女织工的商铺老板,现在见了柳氏坊的人,都点头哈腰的。"

刘妧抚摸着"丝路令"玉节,想起抵制声中,柳氏女织锦坊连夜织出胡汉融合纹样,用事实堵住了悠悠众口。

"传尚方署,"她笑道,"以法蒂玛的'汉椰锦'为模,铸刻满万国纹样的锦梭,让天下织机都织出丝路新韵!再设个'经纬学堂',专门教胡商织法。"

陈阿娇接口:"班昭用波斯几何解提花,比老织工通透十倍!这学问,就该像锦线般穿连东西!对了,让尚方署在锦梭上刻些波斯谚语,咱们的织机到了西域,就是会说话的使臣!"

卫子夫提笔疾书:"设'丝路织局',奖授艺者,免习艺商税。"竹简墨痕未干,已似投入商海的石子。

此刻长安西市,张婆将"丝路锦梭"塞进波斯邻居手中:"拿着!这梭子织波斯毯,保准密实!线断了就来找我,我孙女会修织机!她修起织机来,比她爹修房子还利索!"

柳氏织锦坊内,琉璃珠定金堆成小山,老板娘抹着眼泪笑:"咱女织工的手艺,终于织到天边去了!"

学徒玉娘踮脚数珠子,突然惊呼:"够买一百个琉璃瓶啦!我要把它们都摆在床头,晚上睡觉肯定亮堂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