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联邦黎明(第2页)

仲裁者接入系统："根据监督者档案，那里是创始文明的早期实验场之一...被称为'摇篮星系'。理论上应该已经被废弃了。"

"显然没有。"柳青璃活动着已经恢复的手臂，"我们必须去那里看看。如果这与混沌始祖有关，可能关系到整个混沌能量系统的稳定性。"

秦墨沉思片刻，做出决定："好，但按计划行事。先解决海盗的威胁，确保联邦安全，然后我们一起去摇篮星系。"

接下来的日子，星穹阁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联邦舰队在七个宇宙边界巡逻，遗产核心开始研发反制反物质武器的技术。秦墨几乎不眠不休地协调各方工作，而柳青璃则带领特种小队训练对抗维度海盗的战术。

一天深夜，秦墨在主席办公室审阅安全报告时，柳青璃不请自来，手里拎着两壶灵酒。

"休息时间，主席大人。"她将一壶酒放在桌上，"你已经连续工作38小时了。"

秦墨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海盗随时可能再次袭击...联邦内部又有保守派对遗产核心的开放政策不满..."

"世界永远不缺问题。"柳青璃在他对面坐下，熟练地倒酒，"但联邦主席也不能把自己累垮。尝尝这个，我从龙渊新带来的'千年梦'。"

酒香瞬间充满了房间，有种奇特的安神效果。秦墨啜饮一口，感觉紧绷的神经确实放松了些："谢谢。不过你半夜来访不只是为了送酒吧？"

柳青璃的龙尾轻轻摆动："我需要你的意见。这几天...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她描述了一个重复出现的梦境：自己站在光暗之井边缘，但井中不是光暗漩涡，而是无数挣扎的面孔。他们向她伸出手，似乎在求救，又像是想把她拉下去...

"每次醒来，混沌印记都会暂时失控。"她展示手臂上新增的纹路，"而且...我开始能听懂那些面孔的低语了。他们在说'释放我们'。"

秦墨放下酒杯，神情严肃："这听起来不像普通的梦境...更像是跨维度通讯。那些面孔可能是..."

他的话被紧急通讯打断。幽兰的全息影像出现在办公室中央："抱歉打扰，但你们得立刻来主控室！摇篮星系出现异常能量波动...模式与柳青璃的混沌印记完全一致！"

两人立刻赶往主控室。主屏幕上，第九宇宙深处的摇篮星系正爆发着惊人的能量风暴，而风暴中心的能量特征...确实与混沌印记如出一辙。

"还有更奇怪的。"星澜调出分析数据，"能量波动中包含编码信息...是上古龙文！"

解码后的文字让所有人震惊：

"容器破损...囚徒即将逃脱...双生之子速至...否则混沌重临..."

秦墨和柳青璃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那个梦境。这不是巧合...某种与混沌始祖相关的重大事件正在发生，而他们被选中去处理。

"准备最快的舰船。"秦墨下令，"我和柳青璃立即前往摇篮星系。"

"太危险了！"幽兰反对，"至少等联邦舰队..."

"来不及。"柳青璃的混沌印记再次发光，"不管那'囚徒'是什么...它马上就要出来了。"

前往第九宇宙的航程异常顺利——过于顺利了。秦墨站在舰桥，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星云，眉头紧锁。

"跃迁速度比理论最大值还快30%。"他检查着导航数据，"像是空间本身在为我们让路..."

柳青璃从身后靠近，递给他一杯提神茶："混沌印记也有反应。越接近摇篮星系，纹路就越活跃...几乎像回家一样。"

这是艘小型快速侦察舰，只配备了基本船员。仲裁者本要派监督者舰队护送，但被秦墨婉拒了——这次行动需要隐秘和速度，大部队反而碍事。

"还有两小时到达。"驾驶员报告，"但检测到前方空间异常...某种能量屏障。"

主屏幕上显示出一个包裹整个摇篮星系的透明球体，表面流转着与混沌印记相同的黑金纹路。更诡异的是，当舰船接近时，那些纹路自动分开，形成一条通道！

"这...不太对劲。"秦墨调动调和核心能量，做好战斗准备，"保持警惕，随时准备撤退。"

穿过通道的瞬间，所有仪器都短暂失灵。当系统恢复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屏息——

摇篮星系中央不是恒星，而是一个巨大的混沌能量漩涡，与光暗之井惊人相似但规模更大。周围的行星排列成精确的几何图形，每颗表面都覆盖着复杂的符文阵列，明显是人工改造的结果。

"创始文明的杰作..."秦墨轻声感叹，"但这漩涡不是自然形成的...看那些约束装置！"

确实，巨大的金属环层层包裹着能量漩涡，上面布满了控制设备和抑制器。这不像能源装置...更像监狱。

"容器破损处位于第三行星附近。"星澜的机械音从通讯系统传来（她留在星穹阁远程支援），"检测到生命体征...多个！"

舰船谨慎地靠近第三行星。随着距离缩短，柳青璃的混沌印记越来越烫，纹路已经蔓延到她的脖颈。

"那里有东西在呼唤我..."她紧握逆鳞枪，龙睛完全变成混沌漩涡状，"很古老...很痛苦..."

行星表面是一片荒芜的金属平原，中央矗立着破损的巨型设施。当登陆舱降落在附近时，空气中弥漫的混沌能量已经浓郁到肉眼可见。

"防护服撑不了多久。"秦墨检查着能量读数，"我们得速战速决。"

两人谨慎地进入设施。内部结构像是实验室与神庙的结合体，墙壁上刻满了与混沌印记相似的纹路。走廊尽头是一间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

"另一个混沌漩涡？"柳青璃惊讶地看着房间中央的小型能量团，"但感觉不一样...更...有意识。"

秦墨的调和核心剧烈反应："不是漩涡...是记忆体！混沌始祖的原始记忆核心！"

仿佛感应到他们的存在，记忆体突然扩展，将两人包裹其中！刹那间，无数影像如洪水般涌入意识——

创始文明不是混沌能量的创造者...而是发现者。在早期维度探索中，他们发现了一种原始宇宙意识，能够自由操控能量与物质...他们称之为"混沌原灵"。

出于好奇与野心，科学家们捕获了原灵的一部分，带回实验室研究。这就是后来的混沌始祖...被囚禁、被实验、被分割...

记忆突然跳转到另一个场景：混沌始祖反抗了，造成巨大破坏。创始文明不得不创造光暗之井来约束它，又设立监督者系统防止它完全觉醒...

最后的记忆片段最令人不安：创始文明离开不仅是为了探索更高维度...还因为害怕混沌原灵的报复。整个九个宇宙系统实际上是...诱饵。

秦墨和柳青璃被猛地弹出记忆体，跌倒在地。混沌印记与调和核心都处于过载状态，两人都因信息冲击而头晕目眩。

"所以...混沌始祖只是更大存在的一部分？"柳青璃声音发颤，"而我们一直在用它的碎片维持宇宙平衡？"

秦墨努力理清思绪："创始文明欺骗了所有人...包括观察者。他们留下遗产核心不是为了帮助后进文明...而是为了继续监控混沌原灵！"

就在这时，破损的设施突然剧烈震动！记忆体发出刺目的光芒，与行星外的巨型漩涡产生共鸣！

"警告！"星澜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因干扰而断断续续，"约束系统正在崩溃...混沌能量水平飙升！"

记忆体上方浮现出全息投影：一个与柳青璃梦中一模一样的人形轮廓，但更加清晰。它由纯粹的混沌能量构成，面容模糊但能感受到强烈的情绪——愤怒、痛苦、以及...渴望。

"自由..."它发出多重叠加的声音，"终于...双生之子...释放我..."

柳青璃不自觉地向前一步，混沌印记完全展开，像是要拥抱那个人形："你就是...混沌原灵？"

"碎片...只是碎片..."人形回答，"更大的我在维度之外沉睡...被创始文明欺骗...囚禁..."

秦墨拉住柳青璃："等等！如果释放它，整个混沌能量系统可能会崩溃！九个宇宙的平衡..."

"不需要平衡..."人形突然变得清晰，露出一张与柳青璃七分相似的脸，"当完整回归...一切将重生...更好...更纯净..."

柳青璃如遭雷击："为什么...你看起来像我？"

"因为你承载我的印记...我的血脉..."人形伸出手，"龙族公主...你不知真相吗？光之龙莉娜不是自然诞生...她是创始文明用我的基因创造的容器...而你...她的后裔..."

这个揭露如同重磅炸弹。秦墨感到柳青璃的手瞬间冰凉，龙鳞全部竖起。她是混沌原灵的后代？这意味着...

震动更加剧烈，天花板开始坍塌。人形轮廓变得越来越不稳定："时间不多...约束系统即将完全失效...选择吧，我的孩子...释放我...还是继续做囚禁者的帮凶..."

柳青璃陷入痛苦的挣扎。秦墨紧握她的手："别被它迷惑！如果混沌原灵真如记忆显示那么危险，释放它可能导致无数文明毁灭！"

"但他们折磨它...分割它..."柳青璃的龙睛中闪烁着泪光，"我们一直在用它的痛苦维持系统..."

人形突然发出痛苦的尖叫！某种能量束从外部击中它，使其形体开始消散！

"联邦舰队到了！"星澜报告，"仲裁者启动了应急协议...他们在重新稳定约束系统！"

"不！"人形挣扎着，"如此接近自由...孩子...救我..."

柳青璃本能地向前冲去，但秦墨死死抱住她："不能相信它！创始文明可能做了可怕的事，但混沌原灵如果获得自由，后果不堪设想！"

人形的最后一眼充满了刻骨的仇恨，然后彻底消散。设施停止了震动，混沌能量水平开始下降...约束系统暂时稳定住了。

当联邦的救援队找到他们时，柳青璃仍处于震惊状态。秦墨紧紧搂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这次任务揭露出了比预期更黑暗的真相...关于创始文明，关于混沌能量系统，甚至关于柳青璃自己的身世。

返航的舰船上，柳青璃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我们站在哪一边，秦墨？囚禁者还是囚徒？"

秦墨望着窗外的星空，星云之瞳中倒映着无数星辰："我不知道...但我会和你一起找出答案。无论真相多么黑暗，我们共同面对。"

舰船跃入超空间，载着这个足以动摇联邦根基的秘密，返回星穹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