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葬礼
“摄政王殿下，别哭了，我们喝点吧”
维特根施泰因笑着说道
“好”
尼古拉一世转过头抹掉脸上的泪水强行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道
没一会，侍卫便拿来了食物和酒
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天南海北的聊着
尼古拉一世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维特根施泰因眼中再次充满泪水
尼古拉一世讲述着自己是怎么从最初对于权利的渴望到现在的转变
维特根施泰因则是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给予回应
仿佛此时的两人不是君臣关系而是普通朋友相谈甚欢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在庄园门口停下，一个男人从马车上下来
周围的士兵看见他纷纷行礼
“陛下”
守在门口的军官见马车上下来的男人居然是亚历山大一世急忙向其敬礼
亚历山大一世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进了大厅
见到他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充满了惊讶但他不在乎，他每踏出一步心就剧烈的跳一下
短短的十几阶台阶让他感觉如同天梯一样无边无际
他慢慢走到那条汇聚满各路高官的走廊，站在楼梯口默默抽烟的陆军司令看到亚历山大一世的时候还愣了一下
旋即立刻掐灭烟头立正敬礼，怎么说亚历山大一世现在还是沙俄的皇帝
“陛下！”
陆军司令大声说道
听到声音众人看了过来就看到亚历山大一世站在楼梯口
众人立刻站好，敬礼的敬礼，行礼的行礼
亚历山大一世则是没有回应他们径直向着维特根施泰因所在的房间走去
门口的尼古拉一世的卫兵见到亚历山大一世到来立刻敬礼同时打开房门
亚历山大一世就这样一句话没说的进了房间
旋即他便对上了尼古拉一世和维特根施泰因的目光
维特根施泰因招了招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
位置上早已经摆放好一套餐具
维特根施泰因早已经预料到亚历山大一世会来
亚历山大一世笑了笑，走过去坐下
“你早就预料到我会来了是吧”
亚历山大一世自嘲的笑了笑
“陛下从来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不是吗”
维特根施泰因站起身给亚历山大一世倒了一杯酒说道
“我知道已经死了，此时不过是回光返照而已，我想的是陛下和殿下两人并不是仇敌，我和陛下也不是仇敌”
维特根施泰因缓缓开口
亚历山大一世惊讶的看向维特根施泰因
亚历山大一世还在想维特根施泰因会不会因为他默许刺杀的事情而记恨自己
“陛下默许这件事也是出于对国家的考虑，改革最初俄国的激烈动荡是每个当权者都害怕的事情，但是改革是绝对不会安稳的”
维特根施泰因笑着说道
“我在巴黎的军事医院修养的时候也想通了不少事情，我在四年前回到俄罗斯的时候就已经想过自己会死在改革之下，但是我没想到我会死于肺炎”
维特根施泰因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容中带着一丝丝释然和对生命的坦然
两人也端起酒杯一口喝完，仿佛在那一刻，三人之间因为权力和过往恩怨而产生的隔阂，在这杯酒中渐渐消散
“我只希望在我死后，沙俄的改革会继续进行下去，有惠灵顿，沙恩霍斯特，施瓦岑贝格，苏尔特在欧洲不会对俄罗斯有什么想法，但等我们五个都死了，殿下和陛下都去世了，谁也不敢保证沙俄会不会和平的发展下去”
维特根施泰因想拿起酒壶给自己倒酒却被亚历山大一世抢了过去给他倒上
“时间差不多了，我感谢陛下和殿下在我这个罪人生命的最后一刻来送我”
维特根施泰因眼中含泪的端起酒杯将生命中的最后一杯酒喝完
亚历山大一世伸出手死死的抓住维特根施泰因的手
“对不起，对不起”
亚历山大一世哭着死死握住维特根施泰因的左手哭着说道
“元帅，辛苦你了”
尼古拉一世也伸出手抓住维特根施泰因的右手哭着说道
两人似乎都想死死抓住维特根施泰因身上仅存的生机不让他消散
维特根施泰因笑着身体慢慢后仰，眼睛慢慢闭上
1824年1月2号，沙俄传奇元帅，新陆军之父，改革先驱者维特根斯泰因因为肺炎病逝
当维特根施泰因的身体无力的靠在椅子的靠背上身体向一侧倒去，亚历山大一世眼疾手快站起来扶住维特根施泰因的身体
泪水早已经打湿他的衣襟，亚历山大一世死死的握住维特根施泰因尚有余温的手默默抽泣着
尼古拉一世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抽泣，无能的锤着餐桌将餐桌锤的框框作响
旁边的宫廷医生双眼泛红的走过来接替亚历山大一世扶住维特根施泰因失去生机的身体
维特根施泰因的改革虽然得罪了不少人，但他毫无疑问是忠诚于俄罗斯，忠诚于他所热爱的国家
当门外的人听见餐桌的响声从外面冲进来，就看到尼古拉一世站在窗边默默抽泣
亚历山大一世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样无力的坐在一旁默默抽泣
宫廷医生扶着维特根施泰因的遗体默默的抹着眼泪
众人看向椅子上那个微笑着已经离去的传奇元帅，眼泪夺眶而出
“元帅！”
“我最敬爱的元帅啊！”
克拉克琴夫直接放声痛哭
一时间所有人哭成一片
亚历山大一世眼前闪过从维特根施泰因回国那天到现在的所有的记忆画面片段
尼古拉一世手颤抖着拿出香烟含在嘴里，又拿出火柴想点燃
泪水滴落在火柴盒上，尼古拉一世手颤抖着一遍一遍试图划燃火柴，却始终无法点燃
当维特根施泰因逝世的消息传到庄园外面，士兵们哭泣着站的笔直
“向传奇的维特根施泰因元帅敬礼！”
瓦西列夫站在寒风中哭泣着，面对着庄园向维特根施泰因最后敬了一次礼
士兵们举起步枪面向庄园，寒风淹没了他们的哭泣声，也带走了这位忠诚的爱国者
维特根施泰因逝世的消息传到圣彼得堡，负责戒严的士兵们不敢置信的听着传令兵哭着说出维特根施泰因逝世的消息
“铛～～铛～～铛～～”
圣彼得堡大教堂的钟声缓缓响起，在这呼啸的寒风中显得是那样的无力，圣彼得堡的市民们和士兵们听到敲响的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