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跳舞(第2页)
“反正你又不损失什么。”丽芬说着这样的话,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
“哥,我看你爱她爱到了骨子里,转辗难眠的夜,数都数不过来了,是不是?”
“像个男人吧,陈彦柏!”她忽然板起面孔,样子与父亲看上去无异。
“陈大哥,我不舒服,实在跳不动了……”酒精在虹影的肠胃和脑袋中作崇,旋子越转越快,音乐让人晕眩,她有即将呕吐的感觉。
他也很不舒服,实在也不能这么跳下去了,他说:“行,那我扶你出去透透气。”
很多人都在跳舞,陈丽芬自己不跳,她像一个看门人,倚在客厅的法式玻璃门边缘,目视陈彦柏扶着娄虹影向她靠近。
她圆圆的眼睛深处是那么冰冷,声音还是那么热情:“虹影怎么了?”
“她不舒服。”
“大概喝的有点多,可怜的虹影。水花,给娄小姐泡点醒酒茶。对了,我的房x间离得远,关上门这些声音都听不见,虹影,你去我房间安静躺会儿,水花会把醒酒茶端上来。哥,辛苦你送虹影上去,我这里暂时走不开。”
虹影确实需要安静地躺会儿,她不仅反胃,头痛得要爆裂一般。
“不用送。”她企图推开陈彦柏:“我自己上去,丽芬的房间我认得路的。”
顾倚清想不到这么热闹的时髦的有意思的派对,她不仅无份参与,连旁观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因为厚圃缺席,丽芬特为找到她,笑着说:“你看,你也算长辈,你要是在,大家都玩不开来。”
倚清脸皮是顶厚的,她说:“我不挤进来跟你们闹,我就站在门口看看。”
“那也不行,你到底看着年轻,别人不知道的,呵......丽芬噗嗤一笑:“还以为你是我和虹影的同学呢。”
说话的艺术,丽芬在陈家算得最高层,她长着一张娃娃脸,一句话三声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倚清恨得牙痒,半句冲抗的话都说不出来。
归根结底,吃她家住她家的,陈厚圃在洋人面前装情怀,声称思念亡妻不续弦,更不继承封建恶习娶姨太太,所以她是个没有名分混吃等死的野鸡二奶。
今晚有一场好戏上场,倚清是知道的,她特意把今晚空下来,没想到下午四点被陈家大小姐赶出门,临时约牌局到哪里去约?
连司机都使唤不动,一个跟了厚圃走,姓汪的那个是势利眼,窝在下人的房里说:“我不能动,车也不能动,少爷小姐交待的,今晚客人多,随时都有用车的可能。”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踩一双高跟鞋在马路上走半天才拦到一辆差头,上了车她决定请自己吃顿好的,红房子吃西餐去,她豪气地说,到了红房子门口侍应生都欺负她:抱歉,客满。
找了家俄罗斯人开的不入流的西餐厅,吃的是一咬一口血的牛排,你家老板当顾客是狼啊,她嘴欠地对服务生说,可也不想动弹,还好座位是靠着沿街的玻璃窗的,六点钟霞飞路上华灯招展,她冲着玻璃窗欣赏行人,也希望行人能欣赏到她妖娆的丰姿。
*张爱玲的《十八春》既《半生缘》,女主让姐夫给那啥啥了,当时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亿点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