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扬 作品

第九十章 珍贵(第2页)

是珍贵,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把矜持看得那么珍贵。生逢乱世,女人和男人们一样疯狂,今日不知明朝事,轻浮的女人们,衣衫褪尽要坐在他的腿上。

直是汗颜,她这样地单纯,怎用来与那些女人相比较?他本是一个持重的人,他爱她,爱她的道理上从来就有这一条,她终将成为他的妻,珍而重之呵护在手心里的爱妻。

“虹影,我不扫兴,我的心里…”他幽深的眸子在眼窝里打转:“…真是说不出来地…高兴…”

抱着她,脸颊贴在她的额头上,脑子一刻不停地劳动。他对大庆说结婚是几年外的事情,眼下他又将改变主意。

“我们要结婚,尽可能早结婚....

脉脉总不肯离去,直到手腕伸出来,幼成看见手表上的时间:“十一点三刻了,你母亲快回来了,我得趁着她们回来之前离去。”

“你怎么离去?”她这才想起这桩事:“李妈把外面的门都锁上了。”

“门不能走,窗可以走啊。”

他说不用,她坚持要送,批了件棉袍,见他爬到窗台上,在一天最冷的时候,鞭炮爆竹到达鼎盛,轻声说话听不清,反正这院里没有别人,她放大声音问他,下一次见面什么时候。

“很快。”他说:“元宵我去南京义演。元宵之前,我一定再找机会见见你。”

“义演?你这么快就恢复演出了?风波平息了吗?”

风波平息不出三日,他急着要走,道:“这事回头再说。”

窗台的高度对他来说如履平地,轻轻跃下,衣袍不曾皱一皱,她在窗边目送他不肯回去床上睡。他为了不让她着凉,快步走,走几步又回头,凝神思虑了一下,交待她道:“陈彦柏这个人,你一定要担几分小心。”

她清淡地很:“我已经对陈彦柏说得再清楚也没有了,我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

说清楚有什么用?还不是继续纠缠,拿了几件洋货来赚她家势利人的口碑?如今房子都抵押到陈厚圃的银行去了,他们娄家,半只脚踏入泥潭里。

一朝深陷,全军覆没。推她出去卖身,陈彦柏的父亲还嫌不够利息。

对这些一无所知的她沐浴着月光,像一个与世隔绝的人。

“你小心便是!我这就走了。”

时间上实在拖不得了,一路进来他是留了心的,一步冤枉路没走,掩上她家院门时已经十一点五十五分。匆匆往弄堂外走出去,已听见弄堂对过的黑漆门后面琐琐碎碎说话的声音。

“再坐坐吧,十二点整还差三分钟,你都等到这会儿了。”

“真的是受不住了。大嫂,我这身子骨大不如前,实在经不得折腾。再说留虹影一人在家,我总有点不放心。”

不光她经不得折腾,弄堂里的辣椒灯笼也都折腾完了蜡烛油,这腊月三十之月笼罩之下的弄堂之末,租客们众筹起来的焰火把娄府引以为傲的牌楼照的透亮,虹影母亲在几位佣人陪伴下,恍惚听到一耳朵急促的赶路声,她循声往前看,火花憧憧,掩盖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幼成年初一这天醒来的时候,阳光透过窗帘边隙,在他西式铜架大床的蓝色被单上洒下一道光缝。

他昨夜睡得不深,时觉半梦半醒,模糊间听见楼下有人开门的声音,想是大庆从乡下请来帮他料理家务的佣人。

*回答了上一章两个评论:门锁了,跳窗;能够做到吗?严幼成说,如果,如果....

还有一个问题,两个人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你们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