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再次修炼的艰辛
黑暗持续了整整三天。
当阳光再次穿透云层时，世界已经变了模样。镜面湖基地的观测台上，山岳用仅存的机械义眼扫视着地平线——原本的城市轮廓被扭曲成诡异的几何形状，天空中漂浮着半透明的金字塔结构，而最令人不安的是，所有电子设备依然沉默如石。
\"第三天了。\"他对着身后的人影说，\"那小子最好快点回来，否则...\"
「否则我们就得用石器打仗了。」欧米伽的虚影在阳光下闪烁不定。它的能量体已经分裂成两种颜色——左半身保持蓝白，右半身却变成了暗金色，「能量污染正在改变物理法则。再过72小时，连内燃机都可能失效。」
山岳啐了一口：\"那群自封为'神使'的疯子已经在城外集结。猜猜他们想要什么？\"
「Ω网络控制权。」欧米伽痛苦地扭曲了一下，「他们以为获得神力恩赐就能...等等！」
它突然转向南方。山岳顺着望去，起初什么也没看见，直到注意到远处空气的异常折射——一个模糊的人影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接近，身后拖着十二道颜色各异的光尾。
\"是他！\"山岳的机械义肢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但莉娜呢？\"
人影在距离基地百米处突然减速，冲击波将周围的树木拦腰折断。当尘埃落定，指挥官的身影逐渐清晰——他怀里抱着昏迷的莉娜，十二颗发光种子环绕在周围，形成保护屏障。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左眼是冥王特有的星云旋涡，右眼却是德墨忒尔的金黄麦穗图案。
\"情况？\"指挥官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三重和声中多了某种古老的回响。
山岳快速汇报：\"全球通讯瘫痪，七大洲出现36个'神迹区'，自称获得神力的人类开始组建教团。最麻烦的是...\"他指了指天空中的金字塔，\"那些东西正在吸收地球能量，我们估算最多七天就会引发核心冷却。\"
指挥官轻轻将莉娜放在准备好的医疗床上，十二颗种子自动排列成守护阵型：\"奥林匹斯系统的唤醒程序。海德拉用莉娜的身体启动了上古协议。\"
「能逆转吗？」欧米伽飘近一些，立刻被某种力量弹开，「这些种子...在排斥我？」
\"因为它们认出了你体内的暗能量。\"指挥官指向欧米伽变色的右半身，\"十二主神之力会本能抵抗污染。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他转向山岳：\"我需要三样东西：艾莉西亚留下的'德墨忒尔之泪'，冥王消散时留下的蓝晶碎片，以及...\"
\"以及什么？\"
\"一个自愿的载体。\"
医疗床上的莉娜突然睁开眼睛——完全金黄的双眸，没有瞳孔也没有眼白：\"不必费心了，半神。这具躯体已是德墨忒尔圣殿。\"
指挥官没有理会她，继续对山岳说：\"种子选择了莉娜作为容器，但她的意识还在抗争。我们需要重建能量平衡，才能分离神性与人性。\"
「理论上可行。」欧米伽分析道，「但需要同时调和十二种相生相克的神力...地球上没人能做到。」
\"所以不是'调和'。\"指挥官解开上衣，露出胸口的凤凰印记——现在上面多了十二个微小符号，围绕中心的白金火焰，\"而是'容纳'。\"
山岳倒吸一口冷气：\"你小子疯了？连冥王都不敢同时吸收...\"
\"我不是冥王。\"指挥官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平静，\"我是被人类养大的怪物。现在，去准备吧。\"
当山岳匆匆离开后，指挥官跪在医疗床前，轻轻握住莉娜的手：\"听得见我吗，北极站的明珠？\"
莉娜的金黄眼睛流下一滴泪水——落在地上竟长出一株小麦苗：\"她...很痛苦...神性在吞噬人性...\"
\"坚持住。\"指挥官将额头贴在她手背上，\"还记得你修好的第一台发电机吗？那种创造的喜悦？那才是真正的神力。\"
小麦苗突然停止了生长，莉娜的指尖微微颤动：\"指...挥官...？\"
\"我在。\"
\"痛...像被...麦芒刺穿...每个细胞...\"
指挥官胸口的印记亮起，十二个符号依次发光：\"我会分担。但过程会很艰难，比太平洋海底更糟。\"
莉娜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竟挤出一丝微笑：\"比你的...咖啡...还难喝...？\"
这个熟悉的调侃让指挥官眼中闪过一丝温暖：\"难喝一万倍。\"
他深吸一口气，启动了融合程序。十二颗种子同时飞起，如行星般环绕两人旋转。第一颗——德墨忒尔的金黄麦穗——缓缓融入莉娜胸口，她立刻弓起身子，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叫！
\"忍住！\"指挥官按住她挣扎的双手，\"感受种子的本质，不是力量，而是...\"
\"生命...循环...\"莉娜断断续续地接话，眼中金黄略微褪色，\"但太...沉重...\"
\"分给我。\"指挥官引导第二颗种子——雅典娜的智慧之羽——移向自己。当光羽接触凤凰印记的瞬间，他的左眼血管全部爆裂，鲜血顺着脸颊流下！
欧米伽在一旁监测能量波动：「神力冲突！雅典娜与冥王属性相克！」
\"继续！\"指挥官咬牙坚持，\"第三颗！\"
阿波罗的音乐琴弦融入莉娜，阿尔忒弥斯的银弓融入指挥官...随着越来越多的种子被分担，医疗室内爆发出一阵阵能量风暴！墙壁浮现出古老壁画，空气中回荡着失落的圣歌，甚至时间流速都出现了异常——一杯水在桌上结了冰又融化，反复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