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菠萝梅的张浩渺 作品

第82章 星尘引路(第2页)

当最后一片花瓣展开时,画面里的少年突然抬头,望向新船驶来的方向,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什么。风珀风铃的响声恰在此时变得急促,将少年的话音拆成细碎的音节,混着星尘的流动声飘向雾隐岛:“……等了三百年……风说你们会来……”

“三百年?”楚昭宁迅速翻着星录,直到某页泛黄的纸页上找到记载,“星瀚洲古星文里提过,‘待醒星’曾有过一次澜脉枯竭,所有流动的事物都陷入停滞,就像时间被冻结了。”她指尖划过那行字迹,星录突然自动翻页,露出后面用风纹写的注释:“唯有集齐五种流动的信物,以尘澜花为引,方能唤醒沉睡的脉门。”

戌时的雾隐岛已亮起灯火,光河上的星尘却愈发明亮,连涡瀚海的归澜鱼都被吸引,成群结队地顺着光河游动,鱼尾拍打出的浪花溅起更多星尘,在空中织成透明的网。新船穿过鱼群时,舱内孩子们画的那张画突然飘起,画中所有人的笑脸开始发光,连歪歪扭扭的字迹都渗出暖意,与光河的星尘融为一体。

传习馆的星盘突然旋转起来,盘上所有星子都朝着“待醒星”的方向倾斜,原本补全的边缘空白处,竟又浮现出细小的纹路,像是在生长的根须。逐风者男子将风途卷铺在星盘旁,卷上的风痕与星盘的根须纹路开始对接,形成一幅更庞大的星图:风瀚原的风轨、星瀚洲的星轨、涡瀚海的浪轨、烬洲的火轨、砂澜岛的沙轨,最终都汇入同一条通往“待醒星”的主脉,主脉两旁,长满了会发光的尘澜花。

“原来不是补全,是开始生长。”苏辰望着不断延伸的主脉,突然明白过来,“澜核唤醒的不只是已有的澜脉,还有那些沉睡的、未被发现的流动。就像种子破土后,会顺着土壤的缝隙不断扎根。”他指着星图上新浮现的细小分支,那些分支通向更遥远的未知处,“或许整个澜世,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大。”

亥时的风带着凉意掠过光河,新船已驶入“待醒星”的引力范围。天空的颜色从灰黄渐变为深蓝,远处的群山轮廓愈发清晰,谷地里的石塔顶端,红光正越来越亮,像一颗跳动的心脏。守在石塔下的少年站起身,举起手中的风珀,珀内的风开始与新船的风珀风铃共振,发出清越的和声。

当新船终于停靠在谷地边缘的空地上,少年快步迎了上来。他的头发里缠着干枯的风草,脸上刻着风沙留下的痕迹,眼神却像星瀚洲的夜空一样明亮。他举起手中的风珀,与新船桅杆上的风珀风铃相触,两道青光交融,在空中画出完整的风纹,将石塔、新船、少年与所有星尘都圈在其中。

“我叫风澈,是最后一代守土人。”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如释重负的轻颤,“从我祖父的祖父开始,我们就在等风带来你们的消息。”他指着石塔下的凹槽,那里的形状恰好能容纳澜核,“三百年前,这里的澜脉突然沉睡,风不吹,浪不流,星不动,火不燃,连沙子都不再移动。直到半个月前,这枚风珀突然亮起,里面的风说,收纳所有流动的襁褓来了。”

楚昭宁将澜核放入凹槽时,整座石塔突然剧烈震动。塔身上的裂缝渗出红光,与星尘光河、风纹光圈连成一片,谷地里的龟裂土地开始蠕动,干枯的草茎抽出新芽,芽尖泛着青色的风脉;远处的沙丘重新流动,露出埋在地下的风车残骸,残骸上的青铜片与雾隐岛的风车产生共鸣,发出嗡鸣;夜空的星子彻底苏醒,连成完整的星轨,将石塔笼罩在中央。

风澈抚摸着石塔上复苏的纹路,眼眶微微发红:“你们看,”他指向谷地深处,那里有座被风沙掩埋的城池轮廓,城墙上刻满了风纹、浪痕、星点、火纹与沙纹,“这是‘万流城’,曾经是所有风途的交汇点。三百年前它沉睡时,城里的人把所有流动的希望都封进了风珀,让我们这些守途人带着它等在风途尽头。”

新船里的礼物被风卷出舱外:风哨落在苏醒的风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