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朝堂织暖(第2页)
楚昭宁取出怀里的记忆石,石面映出楚国护生堂的现景:北疆的军医正教楚国百姓辨认暖澜花的药性,楚国的绣娘在给定北军遗孤绣襁褓,针线筐里混着两国的顶针——铜的刻着江南莲花,铁的铸着北疆狼头,却都被虎娃们摸得发亮。“王大人说护生堂是‘私党’,”她望着攥着自己衣角的虎娃囡囡,小姑娘的袖口正缝着楚国商妇送的驼毛补丁,“可这‘私党’里,有楚国的牧民、北疆的将士、江南的绣娘,还有全天下的虎娃——他们只知道,护生不分国界,就像襁褓不分你我。”
申时三刻,朝会散场,朝臣们的朝服上或多或少沾着暖澜花瓣,御史王大人的笏板缝里还夹着片驼毛——那是虎娃阿木塞给他的“暖手毛”。苏辰望着殿外排成长龙的护生堂施药队伍,楚国商队的驼队正与定北军的马车交错,驼鞍上的莲花灯与马灯上的襁褓纹交相辉映,虎娃们的笑声混着驼铃与马蹄,在长安街头织成张绵密的暖网。
偏殿里,小皇帝握着虎娃送的奶糖,忽然指着《千域护生图》上楚国海岛的襁褓形浅滩:“苏相,此处可再添个‘虎娃望川台’么?让楚国的孩子能望见北疆的太阳,北疆的孩子能看见楚国的莲花。” 楚昭宁笑着替他掖了掖袖口——那是用护生堂旧襁褓改的里子,棉絮里混着两国的花草香气,“陛下可知,楚离霜当年在楚国军校刻下的校训是什么?‘刀光剑影终会老,唯有襁褓暖长新’——这天下最锋利的刀,也斩不断人心深处的护生暖意。”
暮色渐浓时,护生堂的暖澜花再次绽开,花瓣落在新颁布的《千域护生令》上,将“废苛政、兴义塾、通商路”九字衬得格外柔和。苏辰望着窗外蹦跳着送襁褓的虎娃们——他们怀里抱着的,早已不是单纯的布料,而是千域百姓交叠的体温,是能漫过朝堂暗潮的暖意。或许这场关于“护生”的博弈,从来不是权谋的较量,而是让每个握着权柄的人,在虎娃的笑声里、在暖澜花的香气里,忽然想起自己最初想护的那缕烟火——那藏在襁褓褶皱里的、带着人间温度的温柔。
案头的记忆石忽然映出楚离霜的最后一封手书:“当朝堂的风学会绕开虎娃的襁褓,人间便有了真正的护生。” 此刻,这行字正被暖澜花的影子轻轻笼罩,像给冰冷的竹简镀了层暖金——而在金銮殿外,千域百姓的襁褓正被风掀起角,露出里面绣着的“同暖”暗纹,在暮色里明明灭灭,如同不会熄灭的星子,织就人间最绵长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