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芽暖初萌(第2页)

祭台旁的“芽暖墙”上，新贴满了虎娃们的“芽暖画”——有的画着嫩芽从铠甲缝里钻出来，有的画着龙袍少年给嫩芽撑伞，最显眼的是张拼贴画：虎娃们把自己的头发、护生草叶、还有明渊的御笔碎纸粘成嫩芽形状，旁边写着“芽是我们的小弟弟，要和我们一起穿暖、长大”。明渊摸着画中自己的御笔碎纸——那是他写错的“暖”字残片，如今却被虎娃们剪成甲叶形，贴在嫩芽的“根部”，像给芽扎了条带墨香的暖带。

酉时初刻，明渊带着虎娃们给每株嫩芽挂“芽暖铃”——铃铛用苏国公旧铠甲的碎甲片制成，铃身刻着明渊的“渊”字与虎娃们的乳名，系在护罩的檐角，风过处，甲片与龙袍缎带相碰，发出清越的响。小丫头把自己的“芽暖铃”挂在“芽暖一号”上，铃铛晃悠时，甲片影子落在嫩芽叶上，竟像苏国公的铠甲，给嫩芽披了层会动的暖甲。

亥时初刻，护生堂的火塘边，虎娃们围着明渊听“芽暖故事”。明渊指着自己袖口的甲叶纹刺绣：“当年叔叔的铠甲缝里，长过一株护生草，我总以为那是铠甲生的芽，后来才知道，是叔叔把暖，种进了缝里。”虎娃们摸着他袖口的纹路，忽然有个虎娃举起自己的护生笠：“陛下的暖，是不是也藏在我们的笠子里？就像叔叔的暖，藏在铠甲里？”明渊笑了，从袖中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他收集的虎娃们的护生笠穗——每根穗子都沾着春泥与芽汁，“暖藏在所有护着芽的事物里，藏在叔叔的锄柄上，藏在你们的手心里，也藏在嫩芽每天长高的毫米里”。

这一夜的护生谷田，嫩芽在暖铃的清响里舒展叶片，甲叶纹的影子与龙鳞纹的光交叠在泥土上，像给土地盖了床会呼吸的暖被。明渊望着田边的“芽暖碑”，碑上虎娃托举嫩芽的石像在月光下泛着柔光，忽然想起苏国公说过的话：“护生不是护一时，是护到它能自己扎根，护到它能给别人暖。”此刻的嫩芽虽小，却带着铠甲的痕、龙袍的光、虎娃们的盼，终有一天，会从“被护的芽”，长成“护人的荫”。

千里之外的御书房里，明渊在《护生芽谱》里记下今日的观察：“芽暖一号叶片宽三分，甲叶纹深半毫，根须向暖处延伸两寸——其势如甲，其心向暖，盖因铠甲之稳、龙袍之柔、虎娃之盼，皆融于根。”砚台边放着寿州送来的嫩芽标本，叶片上的金纹在烛光下闪着细光，像把寿州的暖，折成了最小的芽，却藏着最满的春——所谓“芽暖初萌”，从来不是芽的独舞，是无数份“护生”的心意，在泥土里相逢，让暖，有了破土的模样，有了生长的方向，更有了终将漫成林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