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朱门深锁怨灵聚

江面的血色尚未褪尽，凌渊的龙尾扫开漂浮的烛龙残鳞，逆鳞灰凝成的刀刃劈向最后一道未散的赤焰。刀刃触及焰心的刹那，远处忽然传来铜锣声，十六盏白灯笼自雾中浮出，照亮了江畔一座巍峨府邸——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缠着浸血的铁链，檐角铜铃无风自响，声如婴泣。

"晦气！"凌渊的断角戳穿飘到眼前的纸钱，鎏金竖瞳映出门匾上斑驳的"沈府"二字，"刚屠完龙又撞丧门星！"

言兮的银铃缠住门环，巫蛊丝挑开铁链锈迹："不是丧事......"她指尖抚过门缝渗出的黑血，"是活人棺。"金瞳穿透朱门，望见庭院中三百口棺椁围成诡阵，每口棺盖都钉着七枚青铜钉，钉尾坠着的符纸上写满"寒霖"二字。

门内忽起唢呐声。纸扎的轿夫抬着顶猩红喜轿破雾而出，轿帘掀开时跌出个披嫁衣的少女，腕间金镯刻着咒文："救我......"她脖颈青紫指痕间缠着霜魄银丝，"沈家三百口......全成了他的傀儡！"

凌渊的龙尾卷住少女腰肢，却在触及嫁衣时被灼得鳞片翻起："什么邪祟！"他暴怒地撕开嫁衣，露出少女心口跳动的冰晶——晶体内封着朵黑莲，莲心蜷缩的竟是寒霖的一缕霜发。

言兮的白发突然绞碎冰晶。巫蛊丝刺入少女眉心，扯出团跳动的怨灵："沈璎珞......"她碾碎怨灵，金瞳映出段记忆——寒霖执剑立于沈家祠堂，剑尖挑着的不是仇敌，而是自己的半枚佛心，"师兄竟用佛心饲鬼？"

朱门轰然洞开。穿寿衣的老者拄着招魂幡蹒跚而出，幡尾缠着的纸人突然开口："河主终于来了。"老者浑浊的眼珠转向凌渊，"龙君可知，你当年醉酒打翻的往生烛......"他掀开寿衣，露出胸腔内跳动的冰莲，"燃尽了沈家三百年的阳寿？"

凌渊的逆鳞灰凝成战戟劈向老者，却在触及寿衣时被震退。戟锋溅起的火星点燃纸人，火中浮出寒霖执笔批命的画面："戊戌年七月初七，沈氏女璎珞命犯孤煞，需配冥婚镇宅......"批命书的朱砂印竟是言兮指尖血。

"放屁！"凌渊獠牙咬碎招魂幡，幡杆中坠出的却不是纸钱，而是串刻满咒文的婴孩头骨，"老子从不信这些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