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无妄海涌堕仙潮

无妄海的浪头撞碎天穹结界时，海面上浮着的堕仙尸骸正睁着空洞的眼眶。那些被海水泡胀的躯壳缠满金蝉丝，丝线末端系着碎裂的命契符文，随浪涛起伏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言兮踩着弑神枪掠过海面，枪尖青鸾焰照亮水下——三千丈深处，凌渊的山河纹正顺着海脉蔓延，每一道纹路裂口处都涌出漆黑的堕仙浊气。

"坎位结阵！"

寒霖的冰霜剑气冻住扑来的浪头，他足下踏着的竟是半扇青铜门扉。门板上饕餮纹的兽瞳淌着血，与水下凌渊的纹路遥相呼应。雪莲的冰魄锁链绞碎三具浮尸，眉心莲印渗出墨色："这些不是寻常堕仙，是凌渊用因果海炼的傀兵！"

话音未落，海面突然陷出百里漩涡。堕仙尸骸在涡流中重组，拼成九头十八臂的巨魔，每只手掌心都嵌着枚青铜铃残片。铃舌震颤的刹那，言兮灵台剧痛——弑神枪竟不受控地调转方向，枪尖青鸾焰直取寒霖后心！

"是因果咒！"雪莲的锁链缠住言兮手腕，冰魄寒气顺着剑骨灌入灵台，"凌渊在门后刻了逆转阵！"

寒霖的冰霜剑气在身前凝成盾墙，剑穗上的青铜铃炸出清心梵音。堕仙巨魔的拳头穿透音波，将青铜门板砸得四分五裂。碎门板中飞出万千金蝉，每只蝉翼都映着凌渊破碎的命魂："三千年因果轮回，今日该收网了！"

弑神枪尖刺入巨魔眉心，溅出的却不是污血，而是混着金蝉丝的忘川水。言兮的剑骨在浊气中嗡鸣，阿颜的残魂自骨中化形，徒手扯断缠上寒霖的金蝉丝："师兄，震位海底有他的本命碑！"

无妄海突然沸腾如熔炉，堕仙尸骸尽数沉入海底。寒霖的冰霜剑气劈开浪涛，露出深藏海沟的玄色石碑——碑上以鎏金血刻着凌渊的生辰，而碑底压着的，竟是雪莲当年剜出的半颗冰魄心！

"原来如此……"雪莲的锁链突然绞住言兮脖颈，眉心莲印转为赤红，"他抽我冰魄镇海眼，是为炼这十万堕仙潮！"冰魄寒气顺着锁链反噬，言兮的剑骨瞬间爬满霜纹。

寒霖的剑气冻住锁链，剑锋却指向雪莲心口："当年你自愿剜心，不是为救苍生，而是替他养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