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油、巧克力．

天童觉的公寓里，充满着烘焙甜腻的香气，直扑而来的气味让柚凛立刻感到晕乎。

柚凛进入到陌生的空间，拘束感涌来。前方，天童骤然站定，沉默地把蛋糕盒放在桌上，转过身看着她，久久没有说话。

她双眸微动，泛起疑惑神色。见此，天童唇边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再迟钝的人，此刻也感受到面前男人身上难以隐藏的阴暗。

“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涩然。

长久的沉默气氛使得压迫感十足，柚凛心中的不安加剧。

听到天童的话，柚凛第一次和他提到了“以前”。

“我……以前说好的事。”柚凛紧张地捏起了衣角，“抱歉。”

她的小动作还是和以前一样。想到这里，天童心中的阴暗面好像裂开了一道小缝。

之前的回避，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柚凛心知肚明，她迟早要回日本，要去面对那群人……而天童，只是一个开始。

“我可以把这当做是你在给我下毒吗？”天童拉长了尾音，语气间尽是讽弄，“柚凛酱？”

是蜜糖，也是毒药。裹着甜味的刀子，直接划开了心口。他压抑着声音：“迟到的……告别礼物？”

“天童！”柚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理解，“我只是想要……”

“想要了断所有，让你自己不再愧疚。”天童适时打断她的话，眼神冰凉地看着她，“你在逃避什么？在难过什么？不，你会难过吗，柚凛酱？”

柚凛知道，此刻不能再回避过去。她放缓语气：“我会难过啊！看着天童觉变成现在这副……快认不出的样子，我也很难过啊！我多想知道天童到底怎么了……”

她的声音难掩悲伤，往前走了一步，和他四目相对。

与柚凛在巴黎短暂的相处，天童将自己的阴暗面隐藏，把痛苦的根源埋下。可现在……她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证明什么？

“送来礼物，然后告诉我，我们之间……之间的过往就这么算了？”天童再也压抑不住胸中的情感，红色的瞳孔幽幽地泛着波光，“你一声不吭的离开……你答应过我的……让我一直在你身边。”

“为什么要断联得那么彻底？为什么……能那样轻易地舍弃我？”天童只觉得那股气猛地从心口直冲头顶，什么理智全然被丢弃。

他完全无法预测，这番话之后，柚凛会是什么反应。

“我，我们，根本不值得柚凛酱留恋，对吧？你从来都没信任过我们，对吧？”

柚凛张张嘴，可喉咙却被某种说不清的悲伤死死扼住，说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