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人皮面具案（中）(第2页)

众人围过去，只见镜子内侧贴着一张泛黄的便签，上面用红笔写着一行字，字迹歪扭得像爬动的虫子：“第二张脸，该还给我了。”

韩家乐的呼吸顿了顿，她重新戴上手套，指尖轻轻拂过便签边缘：“墨迹没干，应该是昨晚贴的。”她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回尸体旁，掀开死者的袖口——手腕内侧有块淡粉色的疤痕，形状像片残缺的枫叶，“这疤痕是旧伤，但边缘有新的摩擦痕迹，像是被人反复抚摸过。”

张昕正在调试现场附近的微型录音设备，突然“啊”了一声：“队长，昨晚十一点十五分，录到一段奇怪的声音。”她按下播放键，电流杂音里先传来一阵模糊的呜咽，接着是金属摩擦的轻响，最后是女人的尖叫，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而在尖叫的尾音里，藏着一声极轻的、男人的低笑。

郑丹妮的指尖在亭柱上轻轻敲击着，节奏越来越快。凶手不仅留下了镜子，还留下了便签，甚至可能在附近停留过——他在享受这场“表演”。她看向韩家乐：“尸检能不能再精确些？比如死者被割脸的具体时间，还有她昏迷前有没有服用过药物？”

“需要回实验室做毒理分析，”韩家乐合上工具箱，眼神凝重，“但从肌肉僵硬程度看，割脸应该发生在死亡前两小时左右。最奇怪的是，伤口周围没有任何挣扎痕迹，像是……像是死者主动配合过。”

这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谁会主动让别人割掉自己的脸？

蒋舒婷突然指向死者散落的口袋：“那里好像有东西。”她用镊子夹出一张折叠的照片，展开后，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照片上是两个年轻女孩的合影，左边的女孩笑靥如花，正是死者，而右边的女孩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和死者极为相似的眼睛。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7月15日，和阿瑶在老地方。”

7月15日，正是三天前。

郑丹妮捏着照片的指尖微微发颤，她抬头看向公园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绿荫，突然想起王奕今早出门前提过的话——周诗雨说最近宠物医院总来一个戴口罩的女孩，每次都抱着只受伤的流浪猫，眼神怯生生的，像藏着天大的秘密。

“姜杉，查死者身份，”她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重点查最近三个月所有名叫‘阿瑶’的失踪人口。郭爽，联系交通部门，调看公园周边所有路口昨晚十点到凌晨的监控。”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队员们紧绷的脸，“凶手在跟我们玩游戏，那我们就陪他玩下去——但必须让他知道，凤凰队的游戏，从来没有平局。”

韩家乐看着被抬上担架的尸体，白布盖住那片狰狞的血肉时，她突然低声说：“死者眼球里的玻璃体还能提取到影像残留，或许能看到凶手的样子。”

阳光终于穿透云层，金色的光束落在破碎的镜面上，折射出刺目的光。郑丹妮望着那片光尘飞舞的空气，突然觉得这起案子像个巨大的迷宫，而她们刚刚踏入的，或许只是最外围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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