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傻女遭欺(第2页)
\"当家的你看,是城隍庙那个疯婆娘!\"溪边浣衣的妇人捅了捅丈夫。
晾晒在竹匾上的红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半幅褪色的送子观音像。
挑着扁担的老汉啐了口唾沫:\"镇长昨日刚给祠堂添了香火钱,说是要领养童男童女积阴德......\"话音未落,傻子突然抓起溪边的螺蛳壳往嘴里塞,喉咙里发出蛇类吐信般的嘶响。
林树君目光扫过妇人腕间的银镯——内侧刻着与陶罐符咒相似的云雷纹。
他捻起袖中铜钱正要起卦,忽见傻子踉跄着拐进废弃的晒谷场。
坍塌的谷仓里垂着蛛网,霉烂的稻谷堆里窜出两只眼睛发绿的老鼠。
午时三刻,谷仓深处传来布料撕裂的脆响。
傻子蜷缩在脱粒机的铁齿间,十指深深抠进泥地。
她肚皮表面凸起碗口大的鼓包,像是有什么东西正用指节叩击薄薄的肚膜。
林树君藏在断墙后看得分明,那鼓包的轮廓竟与昨日坟中白骨的手掌分毫不差。
\"嗬......嗬......\"傻子突然抓起生锈的铡刀片,在腹部比划着圆弧。
刀刃割开粗布衫的瞬间,三条槐树根须从肚脐眼钻出,缠住刀片生生拧成麻花。
远处荒坟飘来几点磷火,在她青紫的皮肤上烧出焦黑的符印。
申时末,暴雨倾盆而至。
傻子顶着斗笠大的荷叶挪到破庙檐下,庙门残破的桃符上还沾着干涸的鸡血。
她撕下供桌的黄幔布裹住肚子,发黑的棉絮里突然掉出半截红绳——与白骨颈间那截褪色的竟是一对。
\"造孽啊!
河神娘娘要收人啦!\"雷声中传来货郎的惊呼。
林树君转头望去,见镇口老槐树被劈开焦黑的树洞,树心里渗出暗红汁液,顺着雨沟流成扭曲的符咒。
再回头时,傻子已经消失在雨幕深处。
戌时初,镇长家后院的石灯笼次第亮起。
傻子趴在狗洞外往里张望,羊水混着血水浸透裤管。
她抓起墙根的合欢花往嘴里塞,花汁染红的牙齿咬住从门缝飘出的襁褓碎片。
林树君正要上前,忽见角门闪出个端着铜盆的婆子,盆中漂着几缕胎发。
\"丧门星!\"巡夜家丁抡起棍棒砸来。
傻子护着肚子撞开偏门,却迎面撞上举着火把的镇民。
卖鱼妇的竹篓里掉出条死鲤鱼,鱼鳃上赫然系着褪色的红绳结。
\"拦住她!
妖胎要出世了!\"药铺掌柜将雄黄粉扬成雾障。
傻子在迷烟中摸索着廊柱,指尖触到镇长书房窗棂时突然僵住——窗纸上映着两个头顶莲花灯的童男童女剪影,脖颈都系着崭新的红绳。
更鼓敲过三响,祠堂方向升起孔明灯。
傻子缩在柴垛后撕开衣襟,肚皮表面浮现出完整的符咒阵列。
林树君看见她咬破手指在腹部画血符,每一笔都引得地底传来婴儿啼哭。
柴房梁上悬着的五帝钱突然齐声嗡鸣,震得檐角铜铃迸出裂痕。
寅时末,第一缕天光刺破云层。
傻子蹚过镇外漂着纸钱的溪流时,怀胎十月的腹部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她拾起浸湿的纸人贴在胸口,哼着走调的摇篮曲拐进竹林小径。
林树君踏过溪石时瞥见水下异样——那些纸钱背面,全用朱砂写着镇长生辰八字。
镇长家后墙的爬山虎突然大片枯萎,露出藏在藤蔓下的送子观音龛。
瓷像怀中的婴孩泥塑裂开细纹,渗出带着腥甜的暗红液体。
傻子蹲在墙根将最后一片合欢花瓣塞进嘴里时,东南方传来法器相击的脆响,惊起满树昏鸦。
晨雾漫过石桥时,傻子已经沿着溪流走出三里地。
她赤脚踩在芦苇丛里,污泥混着血水在脚踝结痂。
林树君缀在二十步开外,看见她突然弯腰揪住腹部的衣料,指节发白地抵住某个剧烈凸起的部位。
镇长家后墙的爬山虎突然大片枯萎,露出藏在藤蔓下的送子观音龛。
瓷像怀中的婴孩泥塑裂开细纹,渗出带着腥甜的暗红液体。
傻子蹲在墙根将最后一片合欢花瓣塞进嘴里时,东南方传来法器相击的脆响,惊起满树昏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