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暗流汹涌(第2页)

数十名黑衣人被卷入漩涡后,身上的夜行衣瞬间被撕扯成碎片,露出狰狞的纹身。他们惊恐地挥舞着武器,却在强大的撕扯力下寸寸断裂。凄厉的惨叫混着骨骼碎裂的声响,最终化作漩涡中点点星光消散。*

王耀见势不妙,转身想逃。林远怎会让他如愿,驱动机械义体,几个闪身便追了上去。“王耀,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林远的声音冰冷如霜。

王耀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林远,你以为抓住我就完了?太天真了!” 他猛地扯开衣领,身上绑满了炸药。

“不好!” 林远瞳孔骤缩,立即启动机械义体的防护罩,同时将苏晚晴和孩童护在身后。“轰!” 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气浪将众人掀飞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林远缓缓睁开眼睛。他浑身剧痛,机械义体多处破损,冒着黑烟。身旁的苏晚晴昏迷不醒,发丝凌乱地贴在脸上,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孩童坐在地上,眼神有些涣散,但看到林远醒来,还是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林远哥,你醒了。”

林远挣扎着爬起来,抱起苏晚晴:“我们先回商会。”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 深秋的夜风裹着寒气灌进衣领,林远抱着昏迷的苏晚晴撞开商会雕花木门时,铜环与门钉相撞发出清越声响。铜环还在微微晃动,老周已带着城中最有名的孙大夫疾步赶来。孙大夫踩着满地碎银般的月光跨进门槛,肩头药箱上那把生着绿锈的铜锁随着步伐轻晃,发出细碎的叮当声。

林远却无暇顾及周遭动静,他的全部心神都系在怀中女子身上。苏晚晴苍白如纸的脸颊几乎没了血色,染血的衣襟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灰,每一声呼吸都像即将熄灭的烛火般微弱。他小心翼翼将人安置在榻上,指尖触到她逐渐发凉的指尖,喉间泛起铁锈味,耳边只有愈发沉重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得胸腔生疼。

* 雕花窗棂外骤雨初歇,梧桐叶上的水珠顺着琉璃瓦檐坠落,在青石板上砸出细碎声响。林远跪坐在紫檀木榻前,指节发白地攥着那只纤细的手。晚晴腕间的翡翠镯子早已碎裂,青玉残片深深嵌进皮肤,凝结的血痂与淤青交错,像是水墨宣纸上洇开的败笔。

他喉间泛起铁锈味,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冰凉的虎口,试图将自己掌心的温度渡过去。冷汗浸透的玄色绸缎衣料紧贴后背,发间的白玉簪却在剧烈颤抖。案头铜烛台的火苗被穿堂风撩拨得东倒西歪,在孙大夫翻动泛黄医书的哗哗声中,映得满室白纱帐都泛起诡异的血色。

"晚晴..." 他忽然俯身将脸埋进她染血的鬓角,声音破碎得如同檐下摇摇欲坠的雨珠,"三年前你在城隍庙捡我时,说过要带我看尽长安花。" 滚烫的液体滴落在她苍白的脸颊,惊得窗边栖着的寒鸦扑棱棱飞走,"你若敢死,我便将这金陵城的大夫都绑来,便是用人血浇灌,也要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孙大夫手中的《千金方》突然哗啦落地,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骇 —— 他从未见过那个在商界翻云覆雨的林远,此刻竟像头受伤的困兽,将怀中的人抱得这样紧,仿佛稍一松手,她就会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雨夜。*

深秋的寒风裹着细雨拍打在雕花玻璃窗上,账房先生老周抱着一叠泛着霉味的账本冲进门,青布长衫下摆沾满泥浆。他扶着门框剧烈喘息,金丝眼镜后的双眼布满血丝,喉结上下滚动着却说不出话。

林沉舟将紫砂壶重重搁在檀木桌上,茶汤溅出在账本封皮晕开褐色水痕:“慌什么?慢慢说。”

老周颤抖着抽出最上面的宣纸,字迹被雨水洇得模糊:“林爷,鼎盛集团在码头卸货时,突然雇了上百个地痞在商会门口拉横幅。” 他咽了咽唾沫,喉间发出干涩的响动,“说... 说我们勾结海盗走私违禁品,现在绸缎庄、米行、药材铺的掌柜全堵在前厅,非要撕毁合作契约不可。”

铜制香炉里的沉香突然 “噼啪” 炸开,火星溅落在老周递来的举报信上,烧出焦黑的孔洞。

林远脖颈青筋暴起,机械义手表面的哑光金属泛起电流涟漪,指节在过度发力下迸出刺目火花。他凝视着监控画面里鼎盛集团高层狞笑的脸,喉间溢出野兽般的低吼。脚下的大理石地面突然蛛网开裂,竟是被他捏碎的手机残骸迸溅所致。

“十五年前的生化事故,现在的商业构陷。” 他颤抖着扯开衬衫领口,锁骨处狰狞的烧伤疤痕如活物般扭曲,“你们以为换个马甲就能继续吃人血馒头?” 金属义齿咬得咯咯作响,他俯身抱起昏迷的苏晚晴,指腹擦过她苍白脸颊上的淤青,瞳孔骤然收缩成危险的竖线。

窗外惊雷炸响,雨幕中倒映着他猩红的眼:“从明天开始,鼎盛集团所有合作方、供应链、董事会成员,我要他们 24 小时内收到死亡倒计时。” 沾血的领带被狠狠甩在墙上,如同悬挂的绞索,“敢碰我的底线,那就一起下地狱。”

深夜的商会大厦在暴雨中如同一座孤岛,玻璃幕墙被雨帘冲刷得模糊不清。林远的书房却亮如白昼,十二台监控屏幕在墙面上拼出矩阵,蓝光映得他眼下青黑愈发浓重。红木书桌上散落着剪报、银行流水单和半截烧剩的录音笔,最新的刑侦报告下压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 照片里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嘴角弧度竟与鼎盛集团现任 Ceo 分毫不差。

“林叔,卦象乱了。” 稚嫩的声音打破死寂。扎着羊角辫的孩童踮脚伏在桌沿,掌心的归墟卦盘泛起诡异紫光,青铜卦象如活物般扭曲重组。她突然抓住林远的袖口,瞳孔映出卦盘深处浮现的骷髅船,“有血雾缠着船帆,他们... 他们要去吞鲸港!”

林远的钢笔在纸上划出刺啦声响,地图上的吞鲸港标记被红圈反复描摹。他扯松领带起身,窗外炸响的惊雷照亮他后腰别着的战术手电 —— 那是三天前在鼎盛集团废弃仓库找到的,上面沾着半枚陌生指纹。

“林远哥,我算出他们明天会在商会门口闹事,煽动群众抵制我们。” 孩童突然说道,眼中带着一丝紧张。

林远捏着手机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屏幕上最新传来的匿名照片里,鼎盛集团勾结境外势力操控市场的证据链赫然在目。他猛地推开落地窗,六月闷热的风卷着黄浦江的腥气扑面而来,倒映着陆家嘴霓虹的瞳孔里,一簇暗火正在燃烧。

“来得正好,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反击。” 他将手机重重拍在檀木会议桌上,震得水晶杯里的威士忌泛起涟漪。身后全息投影中,鼎盛集团的股价走势图正在疯狂波动,如同即将决堤的洪水。林远扯松定制领带,喉结滚动间溢出冷笑:“通知阿虎,让安保队封锁地下三层的服务器机房。告诉技术部,二十分钟内必须破解他们的防火墙。”

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暴雨裹挟着冰雹砸在防弹玻璃上。林远凝视着雨幕中鼎盛集团那栋标志性的双子塔楼,食指无意识摩挲着腕表背面的摩斯密码刻痕 —— 那是七年前父亲在坠机事故前最后的留言。当他的目光扫过办公桌上父亲的遗照时,嘴角勾起的弧度冷得能刮碎冰棱:“这次不仅要粉碎他们的阴谋,” 他按下内线通话键,语气里淬着钢刃,“还要让这些蛀虫,尝尝亲手埋葬自己商业帝国的滋味。”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智能门突然被撞开,阿虎浑身湿透地冲进来,战术背心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林少!他们提前动手了!” 林远抄起西装外套披在肩上,迈步时带起的风掀翻了桌上的作战沙盘,在满地狼藉中,他回头看向墙上的电子时钟,猩红的数字正跳向 22:22—— 这个曾让鼎盛集团创始人引以为傲的幸运数字,今夜将成为他们的死亡倒计时。

* 铅灰色的云层像被无形巨手揉皱的棉絮,压得整座城市喘不过气来。霓虹在乌云缝隙间忽明忽暗,恍若濒死之人最后的心跳。林远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钢化膜上还留着几个被指甲划出的细痕 —— 那是十分钟前鼎盛集团董事长发来的挑衅短信。他扯开领口的银灰色领带,冰凉的金属领带夹 “当啷” 一声坠落在波斯地毯上,惊起几粒尘埃在落地窗前的光束里翻滚。

城市天际线在暮色中扭曲成獠牙状,楼下街道传来汽车尖锐的刹车声,惊飞了梧桐树上的夜枭。林远将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呼出的白雾在玻璃上凝结成霜,倒映出他眼底燃烧的暗火:三个月前父亲倒在手术室时的惨白,母亲被迫签售老宅时的泪水,此刻都化作沸腾的岩浆在血管里奔涌。“鼎盛集团,这只是开始。” 他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齿轮间挤出来,“我们的账,慢慢算。”

走廊尽头的病房里,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苏晚晴躺在洁白的被褥间,苍白的面容像朵即将凋零的白玫瑰。沾着消毒水味的被单下,她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拳头,发梢被冷汗浸湿,在枕头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当远处闷雷滚过天际时,她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梦呓中夹杂着破碎的音节:“不要... 林叔... 别碰那个文件...” 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在锁骨处聚成晶莹的水珠,折射出窗外诡谲的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