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宓 作品

第319章 绛血药田?神农遗祸

绛血药田?神农遗祸残阳如垂暮的神只,将最后的余晖毫无保留地倾洒,却似被邪恶之手肆意篡改,殷红如浓稠鲜血,把青崖谷彻底渲染成一幅上古凶幡,弥漫着令人胆寒的诡异氛围。凛冽山风呼啸而过,仿若无数来自九幽地狱的怨灵在厉声嘶嚎,裹挟着枯败腐叶重重砸向那片曾被寄予厚望、满怀生机的药田。本该在阳光雨露滋养下茁壮成长、绿意葱茏的药苗,如今却像是被恶魔抽离了所有生气,通体泛着仿若尸斑般令人作呕的灰绿色,叶片蜷缩扭曲,犹如干枯的鬼爪,无力却又不甘地颤巍巍指向天穹,似在对这世间的不公与黑暗发出最后的控诉。

药田正中央,那棵历经千年岁月洗礼的银杏,此刻却如一位被黑暗彻底侵蚀的垂暮巨人,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粗壮的枝干上,猩红如汩汩鲜血的藤蔓仿若无数条狰狞的毒蛇,它们相互缠绕、蜿蜒而下,充满着致命的威胁。藤蔓上凝结的露珠,恰似恶魔的涎水,坠落地面瞬间,便腐蚀出一个个蜂窝状的焦黑孔洞,刺鼻的腐臭气味混合着草药本应有的清香,形成一种诡异且令人作呕的独特气息,在空气中肆意弥漫,让每一个靠近的人都忍不住心生寒意,胃中翻江。

灌溉沟渠里,不再流淌着清澈纯净、滋养万物的清水,取而代之的是涌动着暗褐色黏液,那黏液仿若陈旧且腐臭的血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表面密密麻麻漂浮着的白色菌丝,远远望去,恰似无数惨白的人手,在黏液中徒劳地挣扎、沉浮,仿佛在拼命抓住最后一丝生机,却又被无情的黑暗力量一次次拖入深渊,发出无声的绝望呼喊。浓稠如墨的雾气,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幕布,密不透风地笼罩着整个药田。在那雾气之中,不时有半透明的幽影穿梭而过,它们发出孩童般凄厉的啜泣,每一声都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每当雾气翻涌波动,便能隐约瞥见它们脖颈处那一道道狰狞恐怖的勒痕,这些幽影,正是近年来在这片山谷中莫名失踪的采药人,他们死后不得安息,冤魂被困于此,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冤屈。

灵枢身着玄色长袍,衣角在风中烈烈作响,宛如暗夜中的一抹神秘暗影。他神色凝重,缓缓蹲下身,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抚过一株正渗着猩红汁液的回阳草。刹那间,根茎处渗出的汁液在泥土上蜿蜒爬行,竟勾勒出《山海经》中所记载的神秘“噬灵纹”。那纹路仿若有生命一般,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似乎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已久、不为人知的黑暗历史。与此同时,灵枢腰间佩戴的玉珏像是感知到了莫大的危险,突然滚烫起来,仿若一块刚从熔炉中取出的烙铁,暗纹中渗出的金线与天空中那如血般的云霞遥相呼应,仿佛在进行着一场跨越天地的神秘对话。“素问,你仔细瞧瞧这株回阳草,”灵枢声音低沉沙哑,仿若从幽深古井底部传来,带着无尽的忧虑与沉重,“《神农本草经》早有记载:‘阳草泣血,幽冥破壁’。如今这般超乎常理的异象出现,怕是上古时期被封禁的幽冥裂隙已然松动,一场前所未有的大祸恐即将降临。”说罢,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典籍中所描绘的幽冥入侵场景,无数生灵在邪祟的疯狂肆虐下,瞬间化作累累枯骨,大地被鲜血染红,尸横遍野,哀鸿遍野,那惨烈的画面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撞击着他的内心,令他后背发凉,冷汗浸湿了衣衫。

素问一袭白衣胜雪,却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单薄。她手持泛黄破旧、龟甲碎片微微震颤的《雷公炮炙论》残卷,发丝被呼啸的山风肆意掀起,露出脖颈处那淡青色的神秘符文。她神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然,缓缓将银针插入药苗根部。就在银针触碰到泥土的瞬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针尖如被黑暗瞬间吞噬,刹那间变得漆黑如墨,仿佛沾染了无尽的邪恶与污秽。与此同时,药苗周围的泥土毫无征兆地剧烈翻涌起来,如同沸水一般,不断有气泡冒出,其间还隐约传来铁链拖拽的沉闷声响,仿若有无数恶鬼正拖着沉重的枷锁,从地狱深处缓缓爬出。“三日前村民所言,绝非虚妄,”素问瞳孔猛地一缩,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惶与凝重,“子夜时分,这片药田之中传来《蒿里》古调,那本是送葬的挽歌,可如今唱词却被邪恶力量篡改,变成了‘百草成蛊,活人作肥’。这般邪恶至极的唱词,实在令人胆寒。”说着,她目光如炬,扫向远处那座荒废已久的古祭坛。古祭坛上的青石历经岁月的无情侵蚀,却依旧清晰地刻满与人面鱼纹玉珏纹路如出一辙的诡异图腾,在这愈发浓郁、仿若实质的暮色中,幽幽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幽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时间掩埋的邪恶秘密。祭坛四周,一种通体漆黑如墨的苔藓肆意生长,它们像是有生命一般,正诡异地朝着药田方向蔓延。每片苔藓表面都倒映着扭曲变形的人脸,那些人脸表情痛苦、狰狞,仿佛在承受着无尽的折磨,它们的眼睛似乎在死死地盯着这片药田,不放过任何一丝动静,如同无数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窥视之眼,令人不寒而栗。素问心中暗自思忖,这古祭坛莫非与此次药田所遭遇的可怕危机有着千丝万缕、难以割舍的联系?这种念头一旦在她心中种下,便如同野草般疯狂生长,让她的内心愈发不安。

次日清晨,本应是新的一天充满希望的开始,然而药田上空的景象却让人心中一紧。那雾气仿若被某种神秘力量操控,竟凝结成一个巨大无比的旋涡,旋涡中心仿若隐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神秘黑洞,不断渗出殷红的血珠。血珠滴落在青铜药鼎中,发出清脆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金铁相击的铮鸣声,仿佛是天地间奏响的一曲死亡乐章。灵枢神色肃穆,凝视着鼎中翻涌不息的药液,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陶弘景《本草经集注》中的经典语句,不由自主地轻声念道:“阴阳有术,五行相生。今观此田,阴盛阳衰,恰似《淮南子》所言‘天倾西北,地陷东南’的不祥征兆。”念罢,他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决然,将一株白芷浸入鼎中药液。奇迹瞬间发生,白芷叶片仿若久旱逢甘霖,瞬间焕发出温润柔和的光泽,药汁在叶片表面缓缓流动,如同灵动的溪流,汇聚成一个个古老而神秘的祝由文符号。这些符号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散发出一种神秘而强大的力量,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来自远古的神秘故事,又仿佛在试图驱散这片药田上空笼罩的黑暗阴霾。

人群中,一位身形佝偻、拄着桃木拐杖的老妪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她面容沧桑,满脸的皱纹仿佛是岁月刻下的深深沟壑,眼神中却透着一丝难以捉摸、令人心生寒意的复杂情绪。拐杖顶端悬挂的葫芦,在没有一丝风的情况下,竟自动摇晃起来,传出沙沙的异响,仿佛里面囚禁着无数怨灵,正在拼命挣扎、嘶嚎。“先生呐,您可一定要救救我那洼地啊,”老妪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自打我种下第一株曼陀罗,每到夜里,便能清晰地听见地下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着‘还我命来’!那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传来,听得我浑身发抖,彻夜难眠呐。”说话间,老妪袖口不经意滑落,露出腕间青色脉络,那脉络的走向与人面鱼纹玉珏的纹路竟隐隐有着相似之处,仿若某种神秘而邪恶的力量在暗中操控着一切。而就在老妪身后的药田中,一株本该迎着阳光茁壮成长、散发着生机的紫苏,此刻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邪恶大手牵引,开始扭曲生长。紫苏的藤蔓迅速缠绕在一起,形成绳索状,朝着老妪的脖颈缓缓逼近,仿佛要将她勒毙,场面诡异至极。周围的村民们见状,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面露惊恐之色,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恐惧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迅速蔓延开来。

当众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跟随老妪沿着崎岖蜿蜒、布满荆棘的山路,向后山洼地行进时,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未知的恐惧与不安。随着距离洼地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息愈发浓烈,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眼睛在黑暗中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终于,当行至洼地时,眼前的景象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众人的心头,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只见地面光秃秃的,寸草不生,土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焦黑色,仿若被地狱之火焚烧过无数次,散发着令人绝望的死寂气息。洼地四周,六根腐朽不堪、摇摇欲坠的木桩突兀地矗立着,呈北斗七星的形状排列,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古老而神秘的仪式。木桩上缠绕着的红布条,早已在岁月的侵蚀与邪恶力量的浸染下,化作一片片血痂,干涸的血迹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洼地中央,半截残破的青铜锄斜插在泥土中,锄柄上缠绕着猩红的藤蔓,那藤蔓犹如人体在极度痛苦下暴起的青筋,充满了扭曲与狰狞。顶端还挂着几缕干枯的头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逸尘跟在队伍后面,心中不禁泛起一阵强烈的恶心,胃中一阵翻江,他强忍着不适,眉头紧锁,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解这场危机的线索。

“这......这竟然是失传千年的‘幽冥锁灵阵’!”素问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毫无血色,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颤抖地惊呼道。她急忙翻开手中那本泛黄破旧的古籍,书页翻动间,一片干枯的曼陀罗花瓣飘落而下,花瓣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孔洞,像是被某种邪恶神秘的力量啃噬过,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阴森。令人惊奇的是,这片花瓣飘落之后,竟与周围其他飘落的花瓣自动排列成阴阳鱼图案,仿佛在遵循着某种神秘的指令。“《黄帝虾蟆经》记载,此阵极为邪恶残忍,需以九十九名药师的心脏为引,方能截断地气,将此地生机彻底断绝。这些年来,那些莫名失踪的采药人,怕是都惨遭毒手,成了这邪恶阵中的无辜祭品!”素问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与悲痛,她的双手紧紧握住古籍,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透露出对邪恶力量的无比痛恨与坚决抗争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