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逆天改命?货币陷阱
苏黎世的雪在黎明前凝成冰棱,像无数把倒悬的手术刀,悬在班霍夫大街的穹顶下。司徒笑站在罗斯柴尔银行的青铜大门前,看着手中血沁罗盘的天池里,那团凝固的血液正慢慢融化——融化的血珠没有渗入表盘,反而在冰面上拼出组诡异的数字:1944.07.22,布雷顿森林会议闭幕的日子。
"知道这栋建筑的地基里埋着什么吗?"南宫砚的机械义肢在零下十度的空气里泛着白霜,她正用星盘义肢的边缘刮着门柱上的冰,冰屑坠落的轨迹,恰好组成1971年美元与黄金脱钩时的k线图,"1815年滑铁卢战役当天,罗斯柴尔家族往地基里浇了三桶莱茵河的水,混着拿破仑军队阵亡士兵的血。他们原想摆'三元锁财阵',让英镑霸权延续三代人,现在却被改成了'六爻货币阱'。"
司徒笑的舌尖突然泛起铁锈味,却不是来自罗盘。自从纽约那场"汇率战争"后,五弊三缺的反噬已进展到"味绝"的前奏——此刻他尝不出嘴里的雪茄味,却能清晰分辨出各国货币的"味道":英镑是发霉的面包味,日元是生鱼片的腥,而瑞士法郎,则带着阿尔卑斯冰川的寒气,那寒气正顺着喉咙往肺里钻,像吞了块冰碴。
"这就是'逆天改命'的代价。"格桑梅朵的转经筒里甩出卷泛黄的《货币战争》手稿,手稿上的批注不是墨水写的,而是用朱砂画的符咒,"吐蕃时期,莲花生大士曾警告过:用术法干预货币流向,好比用手搅黄河——看起来能改道,实则会引发百年洪灾。现在这些批注...看见那个'破'字了吗?那是老地师1983年用普洱茶汤写的。"
雪幕中突然升起无数只冰雕的天鹅,每只天鹅的翅膀上都印着不同的货币符号。它们盘旋着飞向银行的穹顶,在那里组成个巨大的六芒星,星芒的每个顶点,都对应着一座全球央行的坐标。司徒笑的舌尖突然失去知觉,他低头看去,舌苔上的纹路正在重组,最终形成的不是味蕾分布图,而是张微型的世界地图,地图上用金线标出的,正是各国黄金储备的藏匿点。
"1929年大萧条时,"南宫砚的机械眼投射出组全息影像,画面里的罗斯柴尔银行掌门人正在往冰窖里藏文件,"他们发明了'冰藏货币'的法子——把债券合同冻在阿尔卑斯的冰川里,说是能让通胀率归零。现在看来,那些不是债券,是用活人的指骨和头发冻成的冰砖,每块冰砖融化时,就有一个小国的货币体系崩溃。"她突然按下义肢侧面的按钮,星盘齿轮转动的间隙,掉出半张1992年英镑危机时的报纸,报纸头版的标题,正被冰棱划出个巨大的破洞。
地下传来冰层破裂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座冰川正在同时崩塌。司徒笑的左手突然按在青铜大门上,掌心的温度竟让千年青铜泛起红光——红光中浮现出的不是花纹,而是18世纪欧洲各国的货币战争图,图上用红笔圈住的,正是现在的欧元区。"我祖父1948年在上海见过类似的阵,"他的声音带着冰碴,"当时中央银行的金库地砖,是用日元和法币的纸币烧成的灰拌的水泥,说是能'以币克币',结果三个月后就爆发了金圆券危机。"
格桑梅朵的转经筒突然发出嗡鸣,筒壁上的藏文开始发光,在雪地上投射出个时轮金刚坛城。坛城转动的刹那,罗斯柴尔银行的青铜大门渗出淡绿色的液体,这些液体在冰面上组成个梵文"吽"字,字的笔画里,游动着无数只微型的欧元符号。"拉萨大昭寺的铜佛昨晚流泪了,"她指着那些游动的符号,"活佛说这是'货币成精'之兆——唐朝时长安的胡商曾用这种法子,让波斯银币在市场上自动升值,最后连唐太宗都不得不颁布'禁外币令'。"
雪突然变成金色,落在冰面上滋滋作响。司徒笑的舌尖彻底失去知觉,取而代之的是段清晰的幻象:1815年的伦敦,罗斯柴尔家族的信使正在往银行跑,他手里的电报不是纸做的,而是用活人的皮肤鞣制的,电报上的字,是用鲜血写的"滑铁卢胜",每个字的笔画里,都嵌着枚英镑硬币。
"这就是'货币陷阱'的核心。"南宫砚的机械臂弹出地脉检测仪,屏幕上的波形图正以每秒两次的频率剧烈震荡,每个波谷都对应着一种货币的汇率跳水,"汉斯?缪勒把家族的星盘义肢接入了全球清算系统,每转动0.5度星盘,就有一个国家的外汇储备被冻结——现在他正瞄准人民币,你看这波形..."她突然放大屏幕上的绿色曲线,那曲线正在模仿1997年泰铢崩盘时的轨迹,只是振幅扩大了二十倍,"他们算准了中国央行会出手干预,这是个连环套。"
冰雕天鹅突然集体坠落,摔在地上碎成无数块,每块碎片上都印着不同的货币符号。司徒笑看着手中的血沁罗盘,天池里的血液已经凝固成块绿色的翡翠,翡翠里封存的不是水,而是1997年亚洲金融危机时的怨气,这些怨气正顺着罗盘的刻度线往上爬,像无数条毒蛇,要钻进他的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