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雪的冬月 作品

第294章 阴契压坟?债券危机(第2页)

雨突然变成暗红色,落在行人的伞面上滋滋作响。司徒笑的右耳彻底失去听觉,取而代之的是段清晰的低语:"用你的耳骨当契,换债券不违约..."他猛地抬头,看见纽约联储银行的穹顶正慢慢裂开,露出里面盘绕的青铜管道——这些管道不是输送现金的,而是用18世纪东印度公司的鸦片箱木板改造的,管道里流淌的,是泛着荧光的黑色液体,液体表面漂浮的不是气泡,而是无数张微型的国债凭证,每张凭证上都印着个正在腐烂的人脸。

"1792年纽约证券交易所成立时,"南宫砚的机械手指向裂缝深处,"华尔街的奠基者在地基里埋了七枚'镇财钉',钉帽是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银币熔的。现在这些钉都变成了'阴契钉',每根钉子上都串着一百张违约债券,钉子生锈的时候,就是某个国家信用破产的日子。"她突然调出段1929年的新闻影像,画面里华尔街的投机者正从楼上坠落,他们的影子在地面组成的,竟是张完整的国债收益率曲线,"看见没?每次债券危机都是'阴契'在收利息,只不过这次要收的,是地师的骨头。"

格桑梅朵突然将锡罐里的酥油茶泼向纽约联储的大门,茶液在门廊上组成个巨大的"十相自在"图。随着图案亮起金光,穹顶的裂缝开始愈合,空中的黑色纸鸢纷纷坠落,化作漫天的债券碎片。但司徒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他右耳的低语变成了更清晰的倒计时,每一声都像国债拍卖的落槌声,提醒他"听聩"的最后阶段已经到来。

"老地师留了后手。"南宫砚的机械臂突然指向街角的消防栓,那消防栓的顶部不是普通的接口,而是个微型的杨公盘,盘面上的二十四山向,此刻正对应着全球二十四家央行的坐标,"1907年银行恐慌时,他在里面藏了半块'破契石'——是用泰山封禅台的碎石磨的,能暂时切断阴契和地脉的联系。"

司徒笑弯腰拧开消防栓,里面掉出的不是水带接口,而是个缠着红绳的布包。打开布包的瞬间,股浓烈的普洱茶香扑面而来——那是块1976年的勐海茶砖,砖面压制的图案不是常规的七子饼,而是张纽约地脉图,每个地铁换乘站都标着《青囊奥语》里的"破煞诀"。茶砖背面用朱砂写着老地师的笔迹:"小司徒,当你发现债券变成催命符,记得用1997年香港的负资产楼契当柴烧,煮出的茶汤能让阴契暂时失效——记得多放三块冰糖,阴间的合同也怕甜。"

雨渐渐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在纽约联储银行上,将花岗岩墙面的影子拉得很长,在地面组成个巨大的天平。司徒笑看着天平两端的钥匙和黑棺,突然明白"阴契压坟"的真正含义——所谓"阴契",是用生者的信用抵押给死者;所谓"压坟",是让整个国家的经济,都变成滋养地脉怨灵的坟头土。

街角的报亭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不是卖报声,而是1998年俄罗斯国债违约时的交易所警报。南宫砚的机械眼捕捉到个诡异的画面:报亭老板手中的报纸,财经版的债券走势图正在自动扭曲,最终变成行血字:"下一站:布鲁克林墓园,门票是司徒笑的右耳骨。"

格桑梅朵将喝剩的酥油茶浇在消防栓上,茶渍在地面组成个简易的"八宅明镜"阵。随着阵眼亮起红光,纽约联储银行的穹顶裂缝彻底闭合,空中的黑色纸鸢化作灰烬。但司徒笑知道,这只是"阴契"的中场休息——他摸了摸完全失聪的右耳,那里的皮肤下,正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硬化,像枚即将破土而出的契钉。

纽约的暮色开始降临,第五大道的路灯次第亮起,将梧桐叶的影子投在地面,组成张巨大的债券凭证。司徒笑看着凭证上自己的名字,突然想起老地师常说的那句话:"地师玩金融,就是跟阎王爷签合同——你以为赚的是利息,其实早就把下辈子的阳寿抵押出去了。"

远处传来地铁进站的轰鸣,司徒笑却听见另一种声音:布鲁克林墓园的泥土正在松动,无数张国债凭证正从坟头钻出,它们的边缘闪着寒光,像无数把等待收割的镰刀。而镰刀的柄上,都缠着根红绳,绳的另一端,系在他失聪的右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