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灵童降世?因果闭环
青藏高原的隆冬像具冰雕棺椁,拉姆拉错湖面结着三尺厚的蓝冰,冰缝里渗出的湖水冻成晶棱,在月光下折射出无数碎银般的光斑。陆惊鸿踩着杨公盘特制的防滑铜靴,罗盘指针在“地空”方位疯狂震颤,冰面下隐约传来牦牛骨号的呜咽——那是苯教黑巫师惯用的“引魂幡”秘术,正试图搅乱圣湖的地脉磁场。“格桑梅朵,抓住我的腰带!”陆惊鸿转身时,藏袍下摆扫落冰面薄雪,露出他用朱砂勾勒的“北斗锁魂阵”。十九岁的格桑梅朵攥着他腰间的鎏金铜扣,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发辫上的九眼天珠随呼吸轻晃,映得她脸庞忽明忽暗。这个被怀疑为多吉帕姆(金刚亥母)转世的女孩,此刻正被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撕扯:宁玛派认定她是伏藏预言中的“雪域莲花”,而苯教黑派则指认她是“魔魂夺舍”的傀儡。
远处传来喇嘛们念诵《龙钦心髓》的梵音,却被湖西岸突如其来的血雾切割得支离破碎。七个身披牦牛皮的黑影踏冰而来,每人手中都举着缠绕人骨的幡旗,旗面绘着逆时针旋转的雍仲符号——正是赫连氏勾结的苯教黑派“十三战神魂”祭司。为首者掀开兜帽,露出半边脸的尸斑,正是在纳木错血祭中逃脱的邪术师东赞。
“陆先生,”东赞的嗓音像砂纸磨过冰面,“三百年前你们陆氏先祖烧了我们的雍仲苯典,今天就让这丫头的血,给那些孤魂野鬼当奶茶吧。”他抬手掷出一枚骨哨,湖面冰层应声裂开,腥臭的湖水翻涌间,十几具缠着藏红花经幡的浮尸破水而出,眼窝处蠕动着黑色的蛊虫。
格桑梅朵猛地拽紧陆惊鸿的袖口:“他们用了‘水葬怨魂’!这些尸体都是十年前车祸遇难的朝圣者,魂头被钉在湖底的牦牛角桩上——”话音未落,冰面突然爆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一具青紫色的孩童尸体从裂缝中升起,颈间挂着半枚刻有“唵嘛呢叭咪吽”的铜铃。
陆惊鸿瞳孔骤缩,这枚铜铃他在陆氏祖祠见过——那是三百年前陆家先祖陆修远为镇压苯教血咒所铸的“六字镇邪铃”,本该断为三截封存在珠江龙气眼。此刻残铃震荡,竟与格桑梅朵发间的天珠产生共鸣,湖面上空突然浮现出双层唐卡投影:上层是宁玛派的多吉帕姆骑乘野猪踏莲图,下层却是苯教记载的“魔母食子”暗黑曼陀罗。
“是双生唐卡!”随队的宁玛派老僧突然惊呼,“五百年前莲花生大士降伏苯教时,曾预言雪域将出双魂一体的转世者,善魂为佛母,恶魂为魔罗……”老僧的话被东赞的狂笑截断,只见他抛出一块裹着人皮的转经筒,筒身刻满逆向书写的《黑经》咒文,湖底顿时涌出无数气泡,每颗气泡里都映出格桑梅朵的倒影,却长着夜叉般的尖牙。
陆惊鸿迅速掐算天星方位,北斗七星的“摇光”星正垂落湖面,正是杨公风水里“天权破魔”的吉时。他解下腰间的青铜樽,樽内盛着长江、黄河、珠江三江交汇处的活水,泼在冰面的瞬间,水迹竟自动勾勒出《皇极经世书》中的“三元九运图”。格桑梅朵忽然松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铜质噶乌盒,盒盖内侧刻着的敦煌星图与冰面水纹完美重合。
“原来……我才是钥匙。”她轻声呢喃,天珠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湖底的浮尸纷纷抱头沉入水中,东赞的骨哨也碎成齑粉。陆惊鸿这才注意到,格桑梅朵脖颈处不知何时浮现出莲花状的胎记,与多吉帕姆唐卡上的印记分毫不差。然而祥和不过转瞬,雪山背后突然滚来铅灰色的云层,月光被切割成锋利的碎片。东赞狞笑着扯开衣襟,露出胸口用活人油膏绘制的“十三战神”血阵,七名祭司同时割破手腕,血液在冰面汇成狰狞的雍仲符号,竟将陆惊鸿的“北斗阵”生生逼退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