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白发长老飞升失败
李煜杰脚踏星芒,转瞬已至天外天核心。深渊底部,浓稠如墨的混沌之气翻涌,无数扭曲的虚影在其中哀嚎挣扎。他抬手一挥,暗金色锁链破空而出,将缠绕在周身的魔气绞成齑粉。
核心处矗立着一座漆黑祭坛,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跳动的暗紫色心脏,每一次搏动都震得空间泛起涟漪。李煜杰瞳孔微缩——这颗心脏表面布满裂纹,每道裂痕中都渗出带着腐蚀气息的黑血,分明是用万千生灵怨气凝聚而成。
"终于等到你了,人族蝼蚁。"沙哑的声音从心脏深处传来,祭坛突然亮起诡异的血色符文,"以为融合了恶念就能扭转乾坤?不过是给本座送养料罢了。"
李煜杰并未回应,掌心阴阳鱼虚影缓缓旋转,周身星辰之力如银河倾泻。他屈指一弹,一道蕴含着毁灭气息的星芒激射而出,却在触及心脏的瞬间被尽数吞噬。心脏表面的裂纹反而开始愈合,发出张狂的笑声:"天真!这'噬灵之心'专克世间所有能量,你越反抗,死得越快!"
就在此时,李煜杰突然闭上双眼,周身气息骤然内敛。当他再度睁眼时,星辰色眼眸中流转着悲悯之色:"你被困在这里多久了?被怨气吞噬意识,连自己原本的模样都忘了吧。"
心脏剧烈震颤,祭坛符文疯狂闪烁:"少在这里惺惺作态!本座是天外天的主宰,怎会被你蛊惑!"然而话语间,几道透明的虚影从心脏裂缝中飘出,那是早已逝去的修士残魂,他们望着李煜杰的眼神中,竟带着一丝希冀。
李煜杰双手结印,阴阳融合印光芒大盛:"我曾在问心窟见过太多被执念困住的灵魂,你也不过是其中之一。今日,便还你一个解脱!"随着印诀完成,璀璨霞光自他掌心迸发,将整个深渊照得如同白昼。
噬灵之心发出不甘的怒吼,却在净化之光中逐渐崩解。当最后一丝魔气消散时,一颗晶莹剔透的光珠缓缓升起。李煜杰抬手将其握住,轻声道:"这世间本无绝对的恶,不过是迷失了本心。"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开之际,深渊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比之前更加恐怖的威压。一个更加古老、更加邪恶的存在,正在黑暗中苏醒...
暮色将宗门飞檐染成琥珀色时,李煜杰踏着最后一缕霞光落在议事殿前。檐角风铃叮咚作响,惊起几只栖在古松上的玄鸟,他望着紧闭的殿门,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阴阳融合印残留的温热。
"小杰?"胡小妖抱着太玄剑从回廊转出,赤金色火焰在剑柄上明灭不定,"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天外天..."
"暂时解决了。"李煜杰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庭院,往日在此处练剑的弟子踪影全无,"白发前辈呢?我有事想问他。"
胡小妖的火焰突然剧烈晃动,像是被无形的风吹得东倒西歪:"你还不知道?白发宗主昨日随我们回宗后,就宣布要闭死关冲击飞升境。李师姐说...说不到突破绝不踏出静室半步。"
李煜杰心头猛地一沉。他记得白发长老昨日分明气息不稳,在异空间时还曾用秘法压制伤势,这样的状态贸然闭关,无疑是将性命悬于一线。他转身就要往静室方向去,却被胡小妖拦住:"没用的!师姐亲自在静室外设了九曜锁仙阵,除非白发宗主自己出关,否则..."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轰然巨响。只见静室方向腾起冲天紫气,九曜星阵在紫光中扭曲变形,无数道符文如流星坠落。李煜杰瞳孔骤缩——那分明是强行破阵的征兆。
等他们赶到时,静室石门已经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李诗瑶浑身浴血地倚在门前,九曜星盘黯淡无光,发丝凌乱地遮住苍白的脸:"小杰...快拦住他..."
话未说完,石门轰然炸裂。白发长老周身缠绕着诡异的黑雾,原本雪白的长发此刻半黑半白,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红光。他抬手挥出一道魔气,李煜杰侧身避开,暗金色锁链瞬间缠住对方手腕:"前辈!您入魔了!"
"入魔?"白发长老发出刺耳的笑声,魔气所过之处,地面寸寸皲裂,"飞升境本就是逆天而行,我蛰伏千年,岂会被区区心魔阻拦!李诗瑶那个蠢货,妄图用阵法困住我..."
李煜杰猛地发力,阴阳融合印迸发霞光,却发现魔气触碰到光芒的瞬间,竟化作更浓郁的黑雾。他心头大骇——这根本不是普通心魔,分明是天外天残留的侵蚀之力!
"小杰小心!"李诗瑶突然掷出九曜星盘,光芒暂时压制住白发长老。她咳着血冲到李煜杰身边,声音沙哑,"三日前他独自去了禁地,回来后就...就像变了个人。我怀疑他在禁地找到了什么东西..."
话音未落,白发长老突然挣脱锁链,黑雾凝成巨大的魔手向李煜杰抓来。千钧一发之际,李煜杰突然想起问心窟中初代宗主的记忆。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滴在阴阳融合印上,光芒暴涨间,竟浮现出初代宗主的虚影。
虚影抬手一指,魔手在金光中灰飞烟灭。白发长老发出痛苦的嘶吼,黑雾中渐渐显露出原本的模样。李煜杰趁机打出封印诀,将残余魔气尽数镇压。
当一切平息,白发长老虚弱地倒在地上,白发重新变得雪白:"多谢...咳咳...是我执念太深。天外天的魔气...早就渗入禁地深处,我在那里找到了本门失传的《逆天宝典》残卷,一时..."
李诗瑶踉跄着上前扶住他,眼中含泪:"宗主,您何必如此..."
"因为...我答应过她。"白发长老望着天际流云,眼神渐渐柔和,"当年逆天宗覆灭,我没能保护好她。这次闭关,是想拼尽全力突破,去找回那些散落在各界的宗门遗脉..."
李煜杰握紧了拳头。他终于明白,为何白发长老总是独自在藏书阁翻阅古籍,为何每次提起仙界时都眼神复杂。原来在那看似淡漠的外表下,藏着如此沉重的执念。
"前辈。"李煜杰上前一步,"待您伤势痊愈,我陪您一起去找。逆天宗不该就此陨落。"
白发长老抬起头,眼中泛起微光。远处的天边,晚霞将云层染成血色,恰似千年前那场让逆天宗覆灭的大战。但这一次,他知道,故事的结局或许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