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古道热肠好心人(第2页)

两人顺着青石旁的小径往里走，越走越觉得清幽，周遭的树木渐渐换成了粗壮的古木，树干上缠着碗口粗的老藤，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忽然出现一处隐蔽的山涧，涧边立着块更大的岩石，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是口诀！”玉珊惊喜地喊道，“图纸上说，解开这口诀就能找到入口！”

她正要上前细看，忽听身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回头一看，竟见那老头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手里还拎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

“你们果然是来寻那东西的。”

老头把布袋子往地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我就说老婆子的拐杖透着股灵气，原是冲着这宝贝来的。”

玉珊和婆婆都吓了一跳，婆婆握紧拐杖：“你跟着我们干啥？”

“怕你们送死。”老头蹲下身，从布袋子里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铲，“这山涧底下是个老溶洞，几十年前塌过一次，里头全是流沙，别说寻宝，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他指着岩石上的口诀：“这字是我师父刻的，当年他就是想挖这洞里的东西，结果被流沙埋了。我守着这山坳子，就是怕再有人跟他一样犯傻。”

玉珊愣住了，看着老头黝黑的脸上满是诚恳，倒不像是说谎。她想起老头塞给自己的野核桃，想起他屋里那股草木香，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真的人不可貌相，他那只细长的，站着可以够到脚板的胳膊，还有那只只能够到嘴巴吃饭，够到鼻子擦鼻涕的粗短的胳膊，确实不成比例。还有他那瘦削的脸型上那一对老鼠眼，真的和他胸中藏着的厚道心肠不对称。

“那你为啥不早说？”玉珊问道。

老头挠了挠头，咧嘴笑：“看你们婆媳俩硬气，不像那些贪心的盗宝贼。想着若是你们执意要去，我再拦也不迟；若是能听劝，便权当结个善缘。”他指了指布袋子，“这里头是绳索和干粮，真要进去，得先把洞口的流沙清了，不然……”

话没说完，山涧忽然传来一阵“沙沙”声，涧底的碎石竟开始往下陷，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一股潮湿的凉气扑面而来。

“不好，怕是刚才踩动了机关！”婆婆喊道。

老头却反应极快，一把将玉珊拉到身后，自己拎着铁铲冲过去：“别靠近！流沙要涌出来了！”

只见他抡起铁铲，在洞口周围飞快地铲起泥土，堆成一道矮墙，又从布袋子里掏出绳索，一头系在旁边的古树上，另一头往洞口扔去。动作麻利得像个采药的山民。

玉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明白过来，老头哪是什么普通山民，他守着这山坳子，守的哪里是地盘，分明是师父的遗愿，是这山里不为人知的危险。

“还愣着干啥？”老头回头喊，“想寻宝就得先保命，搭把手！”

玉珊和婆婆对视一眼，不再犹豫，上前帮着加固土墙。阳光穿过古木的枝叶，落在三人身上，明明是为了寻宝而来，此刻却像在守护着什么更重要的东西——是这山野的规矩，是陌生人之间的善意，是藏在粗粝外表下的温热心肠。

山涧的风轻轻吹过，带着草木的清香，玉珊忽然觉得，比起洞里的宝贝，此刻手里的泥土、身边的人，或许才是最该珍惜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