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集:新线索的出现
北境冰原的召唤 炎魔谷的烈焰余温似乎还残留在衣袍褶皱里,风痕将最后一块木炭添进客栈房间的火炉,噼啪作响的火星映得他眼底跳跃着微光。凌雪正坐在窗边擦拭长剑,冰蓝色的灵力顺着指尖流淌,在剑刃上凝结成一层薄霜,又迅速消融——这是她惯用的保养方式,仿佛唯有这般极致的寒意,才能中和体内尚未完全平复的炎阳鼎热力。
“镇外的晨雾里带着雪粒子了。”凌雪忽然开口,目光投向窗外被白雾笼罩的街道,“看来往北走,寒冷会比想象中更棘手。”
风痕走到她身边,顺着视线望去。这座名为“落霜”的小镇名副其实,虽还未到深冬,屋檐下已悬着晶莹的冰棱,早起的镇民裹着厚重的裘衣,在结了薄冰的石板路上小心翼翼地行走。三天前他们带着炎阳鼎走出炎魔谷,选择在此休整,不仅是为了补充行囊,更是想在踏入未知旅程前,喘口气梳理头绪。
“你的冰系灵力刚好能派上用场。”风痕轻笑一声,指尖缠绕起一缕微风,将窗棂上的冰花吹散,“不过也别大意,据说越靠近北方冰原,寻常灵力越难抵御那种刺骨的寒。”
凌雪颔首,将擦拭干净的长剑归入剑鞘。剑鞘上雕刻的冰莲纹路在晨光下泛着冷光,那是她家族传承的信物,此刻却像在呼应着某种遥远的召唤。两人默契地收拾好行囊,炎阳鼎被风痕以灵力压缩成拳头大小的光球,妥帖地收在储物袋深处——这神器蕴含的狂暴力量需要时时压制,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发异动。
下楼时,客栈大堂已经热闹起来。七八张木桌旁坐满了行色匆匆的旅人,空气中弥漫着麦酒的醇香与烤肉的焦香。角落里几个披着兽皮斗篷的冒险者正高声谈笑着,其中一人将酒杯重重顿在桌上,溅出的酒液在粗糙的木桌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说出来你们都不信,那冰原深处的光,红得像血!”络腮胡冒险者的声音带着酒后的亢奋,“我表哥的商队上个月从冰原边缘路过,亲眼看见的!说是三更半夜,整片冰原都在发光,连天上的月亮都被盖过去了!”
邻座的灰衣人嗤笑一声:“老疤,你这牛皮吹得也太没边了。冰原那地方除了风雪还有什么?难不成是冰精成精了在跳篝火舞?”
“放屁!”被称作老疤的冒险者猛地拍桌站起,腰间的弯刀因动作发出哐当声响,“我表哥那可是走南闯北的汉子,见过的世面比你喝过的酒都多!他说那光里裹着寒气,隔着三里地都能冻裂马车的木轴!还有更邪门的——随行的向导说,那是‘冰原在呼吸’,是沉睡的古老力量要醒了!”
这话让喧闹的大堂瞬间安静了几分。角落里几个原本低头喝酒的旅人悄悄竖起耳朵,连客栈老板添酒的动作都慢了半拍。风痕与凌雪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地挪到离那桌更近的空位坐下,点了两份烤肉和麦酒。
“古老力量?”灰衣人显然也被勾起了兴趣,语气缓和了些,“你是说……像炎魔谷那种地方的异动?”
“谁说不是呢!”老疤灌了一大口麦酒,喉结滚动着,“而且不止光怪陆离,我还听说,最近有不少修行者往冰原跑。前儿个住对门客栈的那伙人,腰间都挂着冰棱似的令牌,说是要去寻什么‘能冻结时间的宝物’。”
“冻结时间?”凌雪握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杯壁上瞬间凝结出细密的冰纹。风痕不动声色地用灵力将冰纹化开,示意她稍安勿躁。
他们自然明白那所谓的“宝物”意味着什么。自离开师门那日起,师父就曾提及,加固封印的七大神器中,有一件名为“凝霜镜”的冰系神器,传说能操控时空流速,其核心力量正是极致的冻结。炎魔谷的炎阳鼎代表着炽烈的“破”,那北方冰原的异动,极可能就是象征着凝滞的“立”。
“老丈,”风痕端着酒杯走到冒险者桌旁,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您说的冰原异动,具体在哪个方位?我们兄弟俩也是修行者,想去长长见识。”
老疤上下打量着他,见风痕虽衣着朴素,但腰间佩剑的剑穗无风自动,隐隐有灵力流转,便收起了几分轻慢:“小兄弟看着面生啊,刚到落霜镇?”
“嗯,从南边来。”风痕含糊带过,将一杯新酿的麦酒推到老疤面前,“听闻北方冰原向来是禁地,怎么突然有这么多动静?”
老疤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抹了把嘴才道:“这就说来话长了。往年除了不怕死的猎冰熊的猎户,谁会往那鬼地方跑?但三个月前开始,冰原边缘的风雪里总传出怪响,有人说是冰裂,也有人说是……龙吟。”他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几分神秘,“更邪乎的是,有个从冰原逃回来的猎户说,他看见冰面下有巨大的影子在动,那影子掠过的地方,连石头都冻成了冰碴子。”
邻座的灰衣人突然插话:“我倒是听说,镇西头的张瞎子上个月去冰原采药,回来后就疯疯癫癫的,嘴里一直念叨‘冰里有眼睛’。他儿子请了好几个医师都没用,最后不知被哪个路过的道士接走了,说是去寻‘净化寒气’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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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痕与凌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冰下的影子、神秘的红光、失控的寒气……这些线索串联起来,与师父描述的凝霜镜特征惊人地吻合。那件神器沉睡在冰原深处,一旦被邪恶力量唤醒,后果恐怕比炎魔谷的危机更甚——火焰的破坏是猛烈的,而寒冰的侵蚀,却能悄无声息地冻结整个世界。 “敢问几位,若要去冰原深处,该走哪条路?”凌雪轻声问道,她的声音清冷,像碎冰撞击玉盘,让喧闹的角落莫名安静下来。
老疤愣了愣,似乎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竟有如此胆量,上下打量她几眼才道:“姑娘是认真的?那地方可不是闹着玩的。从落霜镇往北走,过了‘断云岭’就是冰原边缘,但真正的险地在‘永冻河’对岸——据说那河面上的冰层能映出人心底的恐惧,多少好手走到河边就再也不敢往前了。”
“而且最近不太平。”另一个一直沉默的瘦削冒险者突然开口,他的手指缺了两根,脸上有被冻伤的疤痕,“上周有队装备精良的修行者往冰原去,说是要找什么‘上古遗迹’,结果只回来了一个人,还冻得只剩一口气,嘴里喊着‘别碰那镜子’,第二天就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