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陆闻州性命垂危,温辞离开(第2页)
打车到餐厅。
温辞刚走进大门,迎面就看到沈欣悦。
四目相对。
温辞不由皱眉,她能感觉到沈欣悦对她的敌意。
为什么。
自从上次在陆家老宅见面后,她再没跟她相处过。
温辞蹙眉,懒得想那么多,径自离开。
“欣悦,你看什么呢?”
沈欣悦恨恨盯着温辞上楼的背影,丢下句,“我有点事儿,你们先走。”便追了上去。
二楼。
温辞走在廊道,一边抬头看着包厢门牌号。
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温辞!”
温辞皱眉,并不打算搭理沈欣悦,阔步往前走。
见状。
沈欣悦气不打一处来,踩着高跟鞋怒不可遏的追了上去,“温辞你给我站住!你现在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儿消遣吃饭!你凭什么!”
闻言,温辞也被挑起了火,停步,转身看向她,冷道,“你什么意思?”
沈欣悦看到她这副淡如水嘴脸就窝火,她咬牙讥笑了声,“什么意思,到现在了,你还给我装!有意思吗!”
空耳交涉,跟对牛弹琴似的。
温辞咬了咬牙,不想跟她多言,转身就走。
“温辞!”沈欣悦气的涨红了脸,拔腿跟了上去,呵斥道,“我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漠不关心,好像什么事儿都不能牵动你的情绪!”
“闻州哥为了救活你爸,现在生死不明,还躺在医院里!你却能安心出来吃饭!”
“凭什么!哪有什么好的事!”
轰!
犹如当头一棒。
温辞脚步猛的一顿,怔愣在原地。
她蹙眉看向沈欣悦,“你说什么?”
“什么陆闻州为了救我爸现在生死不明?”温辞气红了眼,那天陆闻州做的那些破事儿一股脑涌在脑海里,何书意那副嚣张的嘴脸,他冷眼旁观不管不顾的态度,她一分一毫都不愿意再多想。
“沈欣悦我警告你,我跟陆闻州没关系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他!”
沈欣悦被震住,下意识后退。
温辞冷笑,“你不是喜欢陆闻州吗?那恭喜你,你现在有机会了,大可以去追他!”
说罢,她一秒钟都不想再多留,转身离开。
沈欣悦脸色煞白,反应了好一会才惊觉到什么,她万分悲戚的看着温辞的背影。
原来,她到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呵……
沈欣悦含泪笑了声,忽然拔高声音说了句,“温辞,那天给你爸捐赠骨髓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温辞脚步一顿。
沈欣悦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可温辞心里却被她搅起了风浪。
捐赠骨髓的人……
不是没留下信息,查不到吗?
温辞脸色白了白,不自觉想起沈欣悦刚刚说的话——
“陆闻州为了救你爸,现在生死不明!”
一瞬间。
某个可怖的想法忽然就涌上心头。
“不可能,怎么可能……”温辞苍白呢喃,故作镇定的往前走,脚步都是虚浮的,她竭力掩饰着,可愈发不安的心跳很快就击溃了她的防线。
走到包厢门前。
在将要按下门把手的那一刻。
温辞犹豫了。
最后,她僵硬松开手,快步离开,一边给梁秘书打了电话过去。
同一时间。
傅寒声刚打开门,就看到温辞离开的背影,以及那声,“梁秘书……”
想来一定是跟陆闻州有关的事。
傅寒声苦笑了声,垂在身侧的手倏然攥紧。
满腹的期待,也在这一刻一落千丈。
……
“夫人。”
“陆闻州呢?”温辞直言不讳的问。
梁秘书一窒,内心顿时纷乱如麻,“陆总……”
温辞摇了摇头,眼睛红的厉害,她不想听他胡诌,直截了当说一句,“他现在在哪个医院!”
……
半小时后。
温辞匆匆赶到病房门前。
推门进去。
梁秘书已经等候已久了,看到温辞走进来,连忙站起身,“夫人……”
温辞看着躺在床上脆弱不堪的男人,喉咙像是被人扼住,呼吸发堵,一阵疼意很快遍布全身。
见状。
梁秘书也不好再隐瞒什么,直言道,“前几天,陆总跟林医生聊完后,知道与伯父配型的骨髓,即便最后手术成功了,也做不到万无一失。”
温辞痛苦皱眉,红着眼看向他。
梁秘书忙低下头,“怕你承受不住,这件事陆总不让人告诉你。他知道伯父对你而言很重要,不想让你难过,就请了国外专家团队,冒着生命危险,做了医疗实验……”
原来这几天,他都在做这件事啊……
温辞身子一晃,艰难走到陆闻州床边,看着男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红痕,忍不住低泣了声,恍然明白,那晚陆闻州说的那句‘我会赎罪的’是这个意思……
病房里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
傅寒声过来时,透过门上的小窗口,就看到这样一幕——
温辞守在陆闻州病床前,伤心落泪。
其实他料到那个给温父捐骨髓的人,是陆闻州。
而这种手术,风险很大。
就算是侥幸捡回一条命,也是苟延残喘。
陆闻州那么骄傲的人,一定会瞒着温辞。
他只是没想到温辞会这么快就知情……
也没想到温辞对陆闻州如此情深……
她一定不会舍得让陆闻州一个人的吧?
傅寒声苦笑了声,心里密密麻麻盘虬着伤痛,他没忍心再看下去,转身离开了。
他或许真得承认,后来者不一定能居上……
……
病房里。
温辞嘶哑着声音问道,“他现在,情况如何?”
梁秘书长长叹息一声,“不太好。手术之前,专家就说他的身体之后一定会出问题的,可他还是坚持了……”
温辞心揪了下。
“陆总想瞒着你的。这件事知情的人很好,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让你知道了……”
梁秘书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递给她。
“这是陆总签好的离婚协议书和财产转移书,本想过几天等伯父的病情稳定了再给你,但现在你已经知道了,就没必要之后再给你了。”
温辞木讷抬眸,看着那两份文件,僵硬接了过来。
这是她肖想已久的东西。
可如今,却那么沉重。
温辞死死攥着那几张薄薄的纸,红着眼看向陆闻州,喉口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救了她爸爸是真的……
可他对她造成的伤害也是真的啊!
“陆闻州……”温辞颤抖着手握住他的,手上的体温一路窜进她心里。
滚烫。
她咬牙低泣了声,内心挣扎不已,她无端想起从前两人无数次的交握,一起走过高中、大学、出入社会、最后携手走进婚姻。
十年啊。
“陆闻州,这些年,我就对你狠心了这么一次。”
“这是你欠我的……”
温辞苦笑了声,最后一次感受他的温度,随后便松开了手。
梁秘书见状,心中慌乱,“夫人你……”
温辞把拿分财产转移合同给他,“陆氏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我只要我应得的,这个,物归原主。”
梁秘书哑然。
“还有……”她嗓音嘶哑,“照顾好他。”
“别跟他说我来过……”
“……”
说罢。
温辞最后看了一眼陆闻州,定了定神,压着胸口汹涌的酸楚,僵硬提步,离开了病房。
门阖上的那一瞬间。
她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也彻底空了,泪水不受控制的滑落……
她没有管。
径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