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的态度不一样(第2页)
韩衡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你们要这些,是为了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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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头目笑得更得意,“等你帮我们把秦国的地脉算清楚了,下一步,就是吞并你们韩国。到时候,你再看看那些曾经崇敬你的人,会不会哭着求你回去——不过啊,怕是没机会了。”
马车突然停下,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头目掀开车帘,对着外面的人喊了句“到了”,然后转头对韩衡道:“下车吧,咸阳的观星台,比你在新郑的气派多了。”
韩衡被推下车,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眼前是一座巨大的高台,青灰色的砖石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比韩国的观星台高了三倍不止,周围站满了持剑的秦兵,个个眼神锐利如鹰。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又摸了摸袖中那枚陨石碎片。韩国的月光、明玥的笑脸、新郑城的烟火,仿佛都被这高台的阴影吞噬了。
原来他不是什么活字典,也不是什么星象奇才,只是一件被标价的货物,被自己的国家,卖给了虎视眈眈的邻国。
风吹过高台,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新郑城婚礼上被打断的礼乐。韩衡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上台阶——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研究的不再是星轨,而是能决定家国存亡的利刃。
只是不知远方的明玥,是否安好。
咸阳宫的偏殿里,烛火明亮得有些晃眼。
秦王嬴渠梁坐在案前,手里捧着韩衡带来的星图残卷,目光专注,指尖顺着图上的星轨缓缓划过。他没有穿繁复的王袍,只着一身素色锦袍,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全然没有韩衡想象中“虎狼之君”的凌厉。
“韩公子在观星台测算的‘地气北移’,果然精准。”秦王放下残卷,抬头看向韩衡,语气平和,“去年按你测算的方位开垦的渭北平原,今年秋收增产三成。先生之才,当浮一大白。”
内侍适时奉上酒盏,青铜爵杯擦得锃亮,酒液清冽,泛着琥珀色的光。
韩衡接过酒盏,指尖微顿。在韩国时,韩昭侯待他虽也算敬重,却总带着宗室长辈的疏离,议事时从不会与他同饮,更不会称他“先生”。相邦府的人敬他,是敬他的“博学”,像敬一件不会说话的器物;宗室的人拉拢他,是图他的“名望”,像图一件能装点门面的摆设。
可眼前的秦王,眼神里没有敬畏,也没有算计,只有纯粹的欣赏,像两个士子在探讨学问。
“先生似乎有心事?”秦王见他出神,笑了笑,“咸阳的观星台已按先生的要求改建,铜窥管是西域匠人新铸的,比韩国的精密三倍。若有其他需要,尽管开口。”
韩衡抬头,望见窗外的夜空。秦国的星星与韩国的并无不同,可落在眼里,滋味却大相径庭。在新郑时,他看星是为了乐趣,为了满足好奇;而在这里,秦王的每一句“先生”,都像在提醒他——他的学问,已与秦国的兴衰绑在了一起。
“大王可知,星轨运行自有定数,强行干预,恐生变数?”韩衡放下酒盏,声音平静。
秦王却笑了:“先生是说韩国的事?”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韩国人不懂,先生的学问不是用来装点门面的。他们敬你,却不用你;寡人用你,亦敬你。这便是不同。”
他转头看向韩衡,目光坦诚:“寡人知你念着故土,可你若留下,寡人许你三样东西:一是观星台的自由,你想测什么便测什么,无人干涉;二是善待姜家,只要韩国不先启战端,寡人保证新郑城的姜氏一族安然无恙;三是他日若韩国有难,寡人可保先生一家周全。”
韩衡的心猛地一震。秦王竟连明玥和姜家都考虑到了?在韩国时,从没人问过他“想要什么”,所有人都觉得他就该安于“博学公子”的身份,就该在权力的缝隙里做个无害的符号。
可秦王不一样。他看清了他的价值,也看穿了他的软肋,却没有用胁迫,反而用了最直接的“礼遇”——尊重他的学问,也尊重他的牵挂。
“先生不必急着答复。”秦王拍了拍他的肩,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几分兄长般的温和,“先在咸阳住下,看看秦国的星空。若觉得不好,寡人送你回去。”
韩衡站在原地,看着秦王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手里的酒盏烫得厉害。他终于明白这“区别”在哪里了——韩国的尊崇是浮在水面的油,看着光鲜,却不生根;而秦国的礼遇是沉在水底的石,扎实得让他无法回避。
窗外的星光落在案上的星图上,韩衡的指
尖缓缓划过秦国的疆域。或许,这里的星空,真的与韩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