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豆腐皮儿的林天冰 作品

第508章 不能跪拜(第2页)

“来人啊!”县令杨天德见状,气得胡子都开始不停地颤抖起来,他怒不可遏地吼道,“这刁妇……”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眼前发生的一幕给硬生生地打断了。只见杨白氏突然像发了疯一样,猛地抄起地上的擀面杖,毫不犹豫地朝着县太爷的脑门狠狠地砸了下去。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这声音如同惊雷一般,惊得树上的麻雀都四散飞逃。而那县令杨天德则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打得猝不及防,他头上的官帽也随之歪斜到了一边,额头上更是迅速肿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包。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愕得合不拢嘴,整个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那些原本手持棍棒的家丁们,此刻也都被吓得呆若木鸡,虽然他们手中的棍棒高高举起,但却没有一个人敢真正上前去阻拦杨白氏——毕竟,谁也不敢去触碰这位朝廷命官啊!

可杨白氏却似乎完全不顾及这些,她手中的擀面杖就像雨点一样不停地落在县令杨天德的身上,同时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你们这些狗官!合起伙来欺负我儿!天赐和天冰认祖归宗这么大的事,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有什么用……”

“反了!反了!”县令杨天德满脸怒容,双手紧紧捂住脑袋,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在桌子底下,嘴里不停地叫嚷着。他的脸色因为极度的愤怒而变得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正当他准备唤来衙役将闹事之人拿下时,后院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这声音如同夜枭的哀鸣,在寂静的县衙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吸引到了后院,只见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拄着一根鸠杖,跌跌撞撞地从后院奔了出来。老太太的脚步有些踉跄,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轻,但她的脸上却充满了愤怒和绝望。

“造孽啊!”杨老太太颤巍巍地指着躲在桌子底下的杨天德,声音带着哭腔,“这天冰丫头被关在你家柴房,要不是老身去后院解手,偶然间发现了她,这可怜的孩子还不知道要遭多少罪呢!”

老太太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县衙里炸响,满座的宾客都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一时间,县衙里鸦雀无声,只有杨老太太的抽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杨天德的面皮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瞪着眼睛,抬手就要打自己的亲娘,却被老太太手中的鸠杖狠狠地敲在了膝盖上。

“逆子!”杨老太太怒不可遏,“你纵子行凶,还有脸在这里做寿?你这个不孝的东西!”

就在这时,杨文远的娘趁机解开了天赐身上的绳索,搀扶着他走到了众人面前。天赐虽然身体虚弱,面色苍白如纸,但他的声音却清朗如钟,在县衙里回荡:“诸位乡亲作证,……”

“放屁!”随着这一声怒喝,杨天德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座位上“噌”地一下弹了起来,由于动作太过仓促,他的腰带都没来得及系好,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他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人,仿佛要喷出火来。只见他顺手抄起身边的板凳,高高举起,作势就要朝那人砸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枯瘦如柴的手突然伸了过来,死死地抓住了杨天德的手腕。杨天德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母亲。

老太太虽然年事已高,但力气却不小,她紧紧地握住杨天德的手腕,让他无法动弹分毫。老太太的眼睛浑浊不堪,但此刻却突然迸发出两道精光,如鹰隼一般锐利,直直地盯着杨天德。

“畜生!”老太太怒喝一声,手中的鸠杖“砰”的一声重重地顿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还不跪下!”

这一声怒喝犹如当头棒喝,让杨天德如遭雷击,他的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板凳“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紧接着,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活脱脱像一只被抽走了骨头的癞皮狗。

老太太见状,这才松开了杨天德的手腕,转身对着杨天赐的母亲深施一礼,说道:“文远娘,老身教子无方,让您受惊了。这就带天冰姑娘去验伤,给您一个交代。”

说罢,老太太又看了一眼桌下的县令杨天德,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接着说道:“县令大人,您头上的伤,老身用祖传的金疮药赔罪可好?”

杨文远娘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她站在原地,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日里不谙世事、唯唯诺诺的老太太,竟然在关键时刻如此果断决绝,而且还如此通情达理。

正当杨文远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老太太突然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早备好了状纸,就等今日当众揭穿这个禽兽的真面目……”

当夕阳的余晖逐渐被夜色吞噬,杨家锁这个平日里安静的地方,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县衙的差役们如狼似虎地押走了杨天德,而天冰和天赐则在老太太的亲自护送下,踏上了返回青溪村的道路。

杨文远的母亲紧紧地搀扶着儿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在他们身后,跟着十几个高举火把的村民,这些火把在黑暗中摇曳着,仿佛是希望的象征。

“娘,您今天实在是太冒险了。”杨文远看着母亲那花白的鬓角,心中一阵酸楚,声音也不禁有些哽咽。

然而,老太太却笑了起来,她那布满皱纹的眼角,此时就像绽放的菊花一般。“傻孩子,为娘我年轻时可是耍红缨枪的,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那狗县令要是再敢来,娘我照样打他!”

就在这时,村口的老槐树下,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童声。几个孩童正兴高采烈地唱着一首新编的歌谣:“杨天德,黑心肠,行凶丧天良……杨天赐,有担当,老太太大义灭亲,棍打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