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长城外的生存法则(第2页)

陈月姗忽然拽住两人，闪身躲进一条暗巷。张小纯刚要开口，就看到一队身披兽皮的巡逻者经过，他们脖颈挂着的骷髅串饰里，竟有几颗结丹修士的头骨。\"铁血军团的斥候，\"她的声音压得极低，\"他们只认军功，不认宗门。\"

深夜的东海城笼罩在血色月光下，张小纯躺在客栈潮湿的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磨刀声，终于明白赵天骄为何说\"停留即浪费\"。他摸出银鱼血玉瓶，冰凉的触感让他想起战舟上的雷劫——那时至少还有同伴，而此刻，每个人都要独自面对蛮荒的吞噬。

\"明天就出发去界城。\"赵天骄的传音突然在识海响起，\"月姗和我会护送你过第一道防线。记住，当你看到界城的望乡台时，不要回头。\"

张小纯起身推开窗，海风卷着细沙扑在脸上。远处的长城烽火台亮起狼烟，橙红色的光芒映得海天一片猩红。他握紧斩仙飞刀，刀刃上的金纹鲤突然游动起来，在月光下拼出\"活下去\"三个字——那是公孙婉儿用银丝刻下的祝福。

当晨雾漫过城墙时，东海城的城门准时开启。张小纯混在人群中走出城门，回望时只见\"东海\"二字已被晨雾侵蚀得模糊不清，仿佛这座城池随时会消失在通天河的迷雾中。赵天骄拍拍他的肩膀，冰凌道纹在足底凝成冰莲，每一步都在沙地上留下淡蓝色的脚印。

\"看那里。\"陈月姗指向地平线，那里有无数黑点在蠕动，像是从地狱爬出的蝼蚁。张小纯瞳孔骤缩——那是正在迁徙的魂兽群，每一只都拖着长长的魂火尾迹，宛如流动的坟场。

\"第一堂必修课，\"赵天骄的声音里带着残酷的冷静，\"用最低的灵气消耗，杀最多的冤魂。\"他抬手间，一枚冰棱穿透三只扑来的白影，\"记住，在这里，仁慈是最致命的弱点。\"

张小纯深吸口气，寒门剑意顺着经脉流转。当第一只魂兽的利爪擦过他脸颊时，他终于明白——所谓试炼，不是温室里的修行，而是在血肉横飞中，杀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

血色太阳从长城后方升起时，张小纯望着自己染血的道袍，忽然笑了。他想起赵天骄说过的铁血军团，想起陈月姗掌心的温暖，终于懂得：在这灵气稀薄的蛮荒，能守住本心的人，才能真正活着回去。

而他，张小纯，绝不会成为挂在骷髅串上的装饰品。他摸向眉心的菱形印记，那里正微微发烫——那是三百年前的因果，也是属于他的，即将开启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