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机械工厂的β与γ

风龙卷穿透北斗星球地表的瞬间，叶云天听到了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不是星光晶石的能量共鸣，而是齿轮咬合、液压杆伸缩、传送带滚动的工业噪音，像有一座巨型钟表在地下永不停歇地运转。时空戒指的能量屏障自动调整频率，隔绝了弥漫在空气中的刺鼻气味——那是高温机油、臭氧和某种未知金属氧化后的混合气体，吸入肺里带着铁锈般的涩味。

“坐标锁定，北斗星人地下机械工厂b区，深度-300米。”吕道萌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被金属管道反射的回音，“β的信号在拆解车间，γ的信号在能源核心区，两地相距约500米，中间隔着三道守卫岗。”

叶云天睁开眼，发现自己和吕道萌正躲在一堆废弃的金属零件后面。

这是一个庞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工厂。穹顶高约百米，悬挂着无数根粗壮的管道，里面流淌着橙红色的高温液体，像巨兽的血管。地面是无缝拼接的灰色合金板，刻着规整的导轨，无数机械臂在导轨上滑行，末端的夹具夹着各种星际飞船的残骸——有泰坦星人的跃迁引擎碎片，有类地行星的探测器外壳，甚至还有几块疑似地球早年发射的卫星残片。

工厂里最醒目的，是那些银色的机械守卫。它们身高两米，通体由哑光合金构成，头部是一块黑色的矩形屏幕，闪烁着红色的扫描光带，手臂可以在0.3秒内变形为激光枪，枪口滋滋地冒着能量火花。它们沿着固定的路线巡逻，步伐整齐划一，屏幕上的红光扫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灼烧出痕迹。

“拆解车间在东边，门口有四个守卫。”吕道萌调出戒指扫描到的全息地图，指尖点向一个标着“活体拆解”的区域，“β被固定在3号拆解台上，根据设备的运转频率，下一次启动拆解程序还有12分钟。”

叶云天的目光落在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管道网络上，其中几条标注着“废弃蒸汽管道”的线路引起了他的注意。“工厂的能源系统依赖星核能源，但早期的辅助加热系统用的是传统蒸汽，这些废弃管道里应该还残留着高温水汽。”他的指尖泛起橙红色的光晕，“我去激活管道阀门，用蒸汽干扰守卫的传感器，你趁机伪装潜入。”

“伪装成什么？”吕道萌挑眉。

叶云天指了指远处几个被机械守卫押送的、外形酷似蜥蜴的外星生物：“俘虏。这些守卫的识别系统只认能量特征，不认具体物种，我用火焰能量在你身上覆盖一层‘低阶生物能量场’，它们只会把你当成新抓来的实验品。”

十分钟后，吕道萌佝偻着背，被两个临时“编程”的机械守卫（叶云天用能量暂时干扰了它们的指令系统）押着，走向拆解车间。他穿着一身破烂的灰色囚服，脸上抹着工厂里的油污，看起来和那些被俘虏的外星生物没什么两样，只有藏在袖口的时空戒指，还在微微散发着风元素的波动。

叶云天则躲在通风管道里，指尖贴在一根锈迹斑斑的蒸汽管道上。管道里的水汽温度高达300c，在他的火元素能量催化下，压力正在急剧升高。

“还有3分钟。”叶云天对着通讯器低语，目光锁定拆解车间门口的四个守卫。

拆解车间内，景象触目惊心。

十几张银色的拆解台整齐排列，台面上布满了细密的金属探针和切割刀片，角落里堆放着各种生物器官的标本——显然，北斗星人不仅拆解机器，还拆解“活体”。β被牢牢固定在3号台上，四肢被合金锁扣锁住，颈部连接着一根透明的软管，里面流淌着淡绿色的液体，正缓慢抽取他的神经信号（这是泰坦星人储存科技知识的方式）。他的黑色眼睛紧闭着，灰皮肤因为痛苦而微微颤抖，鳃状纹路开合的频率越来越慢。

“目标接近拆解台，守卫注意力在β身上。”吕道萌的声音压得极低，他能看到拆解台侧面的控制面板上，红色的倒计时正在跳动：00:03:17。

叶云天深吸一口气，猛地加大火元素能量的输出。

“轰！”

三道废弃蒸汽管道的阀门同时被炸开，滚烫的白色蒸汽喷涌而出，瞬间弥漫了整个车间入口。机械守卫头部的屏幕立刻发出刺啦的杂音，红色扫描光带变得模糊不清——高温蒸汽附着在传感器上，干扰了它们的红外与视觉识别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