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时空污染

秦岭巢穴的通道深处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石壁上的六棱咒文在火把映照下泛着诡异的紫光。蒯迪元捂住手臂上的伤口，那里被变异妖兽的利爪划破，此刻正渗出半透明的血液，接触到空气的瞬间便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手表残片在掌心剧烈发烫，金色纹路扭曲成警示符号，每一次闪烁都让他头晕目眩。

“你的手臂！”萧烬的声音带着惊惶，赤玉耳坠在火把下剧烈摇晃。她伸手想触碰那道伤口，指尖却径直穿了过去，赤色灵力在接触点炸开细小的火花，“怎么会这样？我的灵力碰不到你！”

蔺无咎的罗盘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银蓝色星图在半空急旋：“是时空污染！”银发男子的脸色瞬间惨白，他指向蒯迪元逐渐透明的手腕，“那些变异妖兽体内的能量能侵蚀存在本身，接触者会像被橡皮擦抹去的字迹，慢慢从所有人的记忆里消失！”

阿蛮抱着玉简跌坐在地，孩童的眼睛瞪得滚圆，屏幕上蒯迪元的生命体征正在飞速减弱：“大哥哥的存在频率在下降！刚才的战斗记录里...你的身影开始出现残影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虎头靴在石地上蹭出凌乱的痕迹，“怎么办？玉简查不到净化方法！”

记忆的碎片突然变得模糊。蒯迪元努力回想父亲的模样，脑海中却只浮现出一片模糊的光影；试图回忆与萧烬初遇的场景，昆仑墟的风雪竟变成了陌生的画面。手表残片的金色纹路疯狂游走，在他掌心投射出残酷的真相：“观测者污染能量，特性：抹除存在痕迹，传播途径：灵力接触。”

“别靠近我！”他猛地后退半步，后背撞在冰冷的石壁上。透明化已蔓延至肩膀，火把的光芒能直接穿透他的锁骨，“这些能量会传染，刚才净化妖兽尸体时...我不小心吸收了太多污染。”他的声音有些发飘，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罗盘残片在净化能量，但速度赶不上侵蚀的速度。”

萧烬的软鞭缠上旁边的石柱，赤色灵力在她周身凝成火焰屏障：“胡说！赤焰宗的净化秘法一定能...”她的话突然卡住，眉头痛苦地皱起，“我...我刚才想说什么？”赤玉耳坠的光芒黯淡下去，她望着蒯迪元的眼神里，竟出现了一丝陌生的迷茫。

“不好！”蔺无咎急忙按住她的肩膀，银蓝色星图的光芒注入她的眉心，“污染能量开始影响记忆了！萧宗主，集中精神想想昆仑墟的战斗，想想我们共同修复的锚点！”他转向蒯迪元，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迫，“必须立刻找到污染源的核心！否则用不了半个时辰，我们都会忘记你存在过！”

通道深处传来信徒的狂笑，夹杂着齿轮转动的咔嗒声。阿蛮的玉简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巢穴的核心chaber里，十几个黑袍人围着一个巨大的时空裂缝，裂缝中涌出的暗紫色能量正注入最后一只变异妖兽体内——那是只体型如小山的巨熊，皮毛下裸露着金属骨骼，眉心的六棱碎片散发着吞噬一切的光芒。

“他们在强化污染源！”蒯迪元咬着牙站直身体，透明化的左手已几乎看不见。他举起万象镜，镜面的宝石与手表残片产生共鸣，“我去摧毁裂缝，你们掩护我。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别让那只巨熊离开巢穴。”

萧烬的软鞭突然缠住他的手腕，尽管只能碰到半透明的残影，赤色灵力却执拗地涌入：“我跟你一起去！赤焰宗的秘法能暂时隔绝污染，就算...就算忘了你，我的鞭子也记得该保护谁！”她的赤玉耳坠重新亮起，眼底的迷茫被坚定取代，“我们说好要一起督查所有锚点，你不能耍赖！”

蔺无咎的星图在通道两侧展开，形成防护结界：“阿蛮，用玉简记录我们的对话，反复播放！”银发男子将罗盘塞进蒯迪元手中，“这是天机阁的祖传玉佩，能暂时稳定存在频率，你拿着！我会在这里守住退路，一旦你摧毁裂缝，就立刻退回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