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西海结盟(第2页)

“就能在换届大典上揭穿玄夜的阴谋。”敖清接过话头，砗磲发簪重新亮起，“但剩下的两片碎片分别在南海和北海手里，而我姑姑敖锦……”她忽然皱眉，盯着潜艇窗外快速游过的黑影，“不好了！玄夜的噬灵黑雾顺着灵脉波动追来了，这里的符文屏障撑不住——”

话音未落，舱顶的钢板突然被撞出凹陷。蒯迪元看见无数黑雾触须正顺着缝隙钻进来，每根触须末端都缠着咒印碎片，像贪婪的水蛭。敖清立刻张开灵力护罩，银蓝色光芒与他的避水金晶罩交叠，在黑雾中辟出一片安全区：“跟我去鱼雷舱！那里有通往西海秘境的传送阵！”

他们在狭窄的通道里狂奔，黑雾触须擦过敖清的发梢时，她突然转身将他推进传送阵：“记住，南海碎片藏在珊瑚王子宫殿的星轨图里，北海碎片在……”话未说完，护罩被黑雾撞破，她的鲛绡长裙被扯破一道口子，露出尾鳍根部正在蔓延的黑色咒印——那是被噬灵黑雾侵蚀的征兆。

“敖清！”蒯迪元想冲回去，却被传送阵的蓝光拽住身体。他看见敖清在黑雾中朝他微笑，指尖抛出最后一颗夜明珠，直直撞进他掌心的主碎片——光芒炸裂的瞬间，他听见她被黑雾模糊的声音：“别信……所有王室……包括我……”

蓝光吞噬了一切。当蒯迪元再次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荧光水母群中。西海秘境的穹顶是透明的水晶，能看见上方游过的巨型鳐鱼，尾鳍扫过处，水母群泛起涟漪般的光斑。他摊开手掌，敖清的夜明珠已与主碎片融为一体，光芒中隐约浮现出字迹——是母亲的笔迹，歪歪扭扭写着：“迪元，相信心的方向。”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这次不是短信，而是一通陌生来电。接通的瞬间，南海龙王敖锦的声音带着珊瑚礁的温润：“蒯迪元，我看见你掌心的夜明珠了。那是敖清小时候偷拿我的嫁妆磨成的——她啊，总说要送给未来的‘深海英雄’。”

海水从传送阵的缝隙里渗进来，带着西海特有的咸涩。蒯迪元望着掌心交相辉映的碎片，忽然明白敖清最后那句“别信所有王室”里藏着的矛盾——她既是王室利益的执行者，也是被命运裹挟的局中人。就像他自己，曾经以为只是个送快递的凡人，却在深海暗流中发现，所谓“血脉”从来不是枷锁，而是选择的重量。

“敖锦殿下，”他握紧碎片，任由灵力顺着胎记蔓延至指尖，“我想和您做个交易——不是交出碎片，而是结盟。”水母群在他周围聚拢，荧光映亮他眼中的坚定，“我需要南海的星轨图，而您需要一个能光明正大激活龟甲密令的‘正统血脉’。但丑话说在前头——”

“我不会当任何人的傀儡。”他望向秘境深处的传送门，那里通向南海，也通向未知的挑战，“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在换届大典前凑齐碎片，修复密令，让玄夜的咒印永远无法苏醒。”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珊瑚枝碰撞的轻响：“聪明的孩子。”敖锦的声音里带着赞赏，“南海的星轨图就在珊瑚王宫的‘潮汐图书馆’，第三层书架最左边的《深海纪年》里。不过有个条件——”

“带着敖清一起。”她忽然轻笑，“那丫头从小就倔强，我知道她没告诉你，西海碎片的咒印修复方法，藏在她发间的砗磲发簪里。”

水母群突然散开，露出传送门上方的石刻——那是西海王室的族徽，却在中心位置刻着与他掌心相同的龙纹。蒯迪元摸了摸额角的血痂，转身走进传送门。海水没过头顶的瞬间，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再是逃亡时的慌乱，而是像深海暗流般，带着沉稳的力量。

敖清的夜明珠在碎片光芒中闪烁，像她最后望向他的眼神，带着狡黠，也带着期许。原来所谓“结盟”，从来不是利益交换，而是两个被命运抛入漩涡的人，选择背靠背直面黑暗——哪怕对方曾心怀算计，此刻掌心相触的温度，却是真实的。

深海之下，珊瑚王宫的潮汐图书馆里，星轨图正在等待第一个翻开它的凡人血脉。而蒯迪元知道，当他握住敖清的砗磲发簪，当他在南海龙王面前摊开完整的碎片纹路，这场关于深海秩序的博弈，才真正进入了关键的回合。

他不再是那个被包裹和秘密推着走的快递员。

而是学会了在暗流中，自己掌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