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234(第2页)

当时秦渡的妈妈离开时,他并没有拦着,而是放话说,他要是丢了这个儿子不要,以后也别回来认!

当时秦渡的妈头也不回地就走了,伤透了秦渡的心。

幸好秦老爷子很爱他,打小就把他带在身边养着,不论哪一方面,都不亏待他。

在老爷子的教育下,秦渡的确成了一个很优秀的人。

进入部队没几年就立下了赫赫战功,一路高升。

当然,盛南汐知道,这一切也离不开秦渡自已的努力,没人知道他背后付出了多少汗水。

“秦首长。”

“我叫秦渡。”男人喉结滚动,沉声强调着。

盛南汐眉头皱紧,岔开了这个话题。

“我觉得我爸妈没死。”她深吸了一口气,“这些日子,我几乎天天梦到他们,我总觉得,这一定不是没来由的。”

“我相信自已的预感,所以我还不想放弃,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坚持找他们。”

虽然连她自已也觉得只靠梦境来判断有些荒谬,可她不知道为什么,潜意识里就是想相信一次。

毕竟连她重生这种概率几乎低微到没有的事情都会发生,那预示的梦境也兴许是老天爷在垂帘她,想帮她这一次。

秦渡听她说完这些话,轻轻地放下了自已的手,轻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相信你的父母会没事的。”

盛南汐原以为秦渡会说她精神太紧绷了,一切都多想了,却没成想,他说理解自已。

她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很复杂的情绪。

她抬眼看着秦渡,“我现在的力量太微末了,什么也做不了,你能帮我吗?”

“我答应你,等我找回了……”

盛南汐还想继续说什么,连发誓的三根手指都举好了,结果话还没说完,秦渡就打断了她的话。

“你放心,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帮你跟进的。”

“当然,我也不需要你发什么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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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不早了,等盛南汐离开病房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大亮了。

她魂不守舍地走在走廊上,耳畔还回响着方才秦渡的话。

等走了好几步的时候,她才突然反应过来,秦渡刚刚说,他这些年都一直在跟进爸妈的情况。

这些年?

思绪一转,盛南汐的脚步瞬间僵住了,有些惊讶。

她方才满脑子都是爸妈的事儿,没怎么把注意力放到别的话上。

所以,秦渡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已经关注她很久了吗?这么些年来,他一直在背后默默地替自已调查着,只是一直没什么线索。

所以,秦渡已经默默地关注她很久了。

盛南汐越想越觉得糊涂,捋来捋去,云里雾里的,大脑一片凌乱。

秦家人,她以前只和秦昀川来往过,从来没注意过别人,对于这个小叔,也是敬而远之,话都没说得上几句。

那秦渡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医院的走廊安静至极,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人清醒。

盛南汐思绪凌乱,良久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摇摇头准备下楼。

她不能再纠结这些了,不然今天的训练怕是都会耽误。

可还没下楼,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不远处的病房里走了出来,让她身子一顿。

李雪吟低垂着头,魂不守舍地往外走着。

不远不近地,盛南汐清晰地看到了她眼下挂着的俩青紫的大黑眼圈,白净的小脸上有着明显的疲惫,头发凌乱。

盛南汐拧紧眉头。

上一次见到李雪吟的时候,她就觉得李雪吟浑身都是倦意,可也比今天体面很多了。

而且今天李雪吟手里还端着个搪瓷的痰盂。

盛南汐:“……”

怎么几天不见,李雪吟还开始给他秦昀川端屎端尿了?他也不看看自已到底是什么货色,配不配?

李主任要是知道了自已娇养着从未吃过苦的女儿,在这里给秦昀川端尿,怕是会气的当场犯心脏病。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远远地盛南汐仿佛都闻到了痰盂里的异味。

她脚步顿住,无声地长叹了一口气。

看李雪吟现下这狼狈不堪的模样,想必是每天没日没夜地照顾秦昀川。

之前她来的时候,至少还听说她每晚不管照顾他到几点,至少都会回家,可如今这情况,应该是已经升级成天天陪床了。

盛南汐心底郁闷,真是完全不理解李雪吟的脑回路。

秦昀川的那点破事闹那么大,李雪吟居然还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人吗?

她都怀疑是不是秦昀川给李雪吟喝迷魂汤了。

李雪吟再怎么样,也是个大小姐,家里条件那么好,怎么还给秦昀川当上护工了?

再怎么样,哪怕你请个人来照顾,也不至于这么狼狈吧?

她又一次在心底仰天长叹,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到底何德何能啊?

高中的时候,也没见李雪吟这么傻。

李雪吟原本正闭着气,端着痰盂往厕所走,结果一抬眼,就看到了眼前的盛南汐。

她有些窘迫,低头咬了咬唇,下意识地就想转身。

每次见到盛南汐的时候,她都有一股心虚和当了“第三者”的羞愧。

毕竟她是在盛南汐和秦昀川刚离婚的时候出现在秦昀川身边的。

可片刻后,她突然想起来前几天秦昀川拉着她的手说的话。

秦昀川说过,他和盛南汐的婚姻全都是被逼的,连唯一同房的那一次,都是在自已意识恍惚,不清不楚的情况下进行的,并非他所愿。

甚至,这一切都可能是盛南汐设计的。

秦昀川还拉着她的手,向她承诺,从未爱过盛南汐这个“刻板无趣”的女人。

所以,她和秦昀川在一起,并没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想到这,李雪吟深吸了一口气,抬起了眼,收起了方才慌乱心虚的情绪,平静地看着盛南汐。

他们已经离婚了,不管是离了多久,都改变不了秦昀川清清白白的事实。

她没必要纠结着过往,这样自已一辈子也抬不起头。

她现在和秦昀川双方都是单身,你情我愿,是一个很健康对等的关系。

虽然说秦昀川之前做了些不太正确的傻事,但他也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现在,他腿残疾了,心理也受到了创伤。

她心甘情愿去照顾他,慢慢地地靠自已的真心付出去治愈他,这没什么不对的。

虽然照顾一个残疾人真的很辛苦,很耗费心神,但她相信,自已和秦昀川是会有结果的。

她若是永远觉得自已和秦昀川的关系见不得人,觉得上不了台面,那她和秦昀川也发展不了多久,单单是自已给自已的压力就能把她击垮。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看开一点?

自打开始照顾秦昀川之后,风言风语都那么多了,她也不差这一点了。

此时,病房里。

秦昀川半倚靠在床头,腿上包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绷带,手上拿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牛肉饼,正大口地吃着。

这是一大早他想吃,让李雪吟出去给他买来的。

秦昀川一只手撑着后脑勺,一只手拿着饼,哼哧哼哧地吃了好几大口,突然觉得有些噎得慌,正要喊李雪吟给他倒水,突然才发觉到她还没回来。

厕所分明就在不远处,怎么会这么久?

秦昀川有些疑惑,探头往外看着,看到病房门口地上的影子,试探性地轻声开口:“雪吟?”

“雪吟?”

在他喊了两声之后,那道影子突然动了动,下一秒,李雪吟的身影就出现了病房前。

李雪吟手里还端着痰盂,“昀川,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盛南汐这会儿还站在门口,但李雪吟听秦昀川喊自已,也没顾得上她。

“我没事。”秦昀川看着李雪吟的脸色,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探头往外看,视角却看不到别人,“你怎么了?刚刚在跟谁说话呢?”

李雪吟闻言,转头看了一眼盛南汐,垂了垂眸子,没说话。

她空着的手死死地拽着自已的衣角,指尖不停地摩挲着。

秦昀川一看到她这副模样,立马就猜到了门口的人是谁。

他脸色当即变了,眼底满是嘚瑟,还刻意提高了音量,对着门口说道:“雪吟,你别想那么多,大大方方的就行,咱俩的关系不用藏着掖着。”

“这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有时候你越是藏,有些人就越是得寸进尺!”

盛南汐不用动脑子都知道秦昀川这番话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不怒反笑。

他这话里的嘚瑟都快要溢出来了。

不就是得意她骗了个小姑娘,人家还心甘情愿地把他当大爷伺候吗?

这也能让他得意成这样。

还说的好听,什么大大方方的,不要藏着掖着。

真够恶心的。

就像他们俩有什么特殊的关系一样。

想到这,盛南汐在心里翻了一万个白眼。

要不是觉得不太卫生又没素质,她真想啐口吐沫到秦昀川的脸上。

他脸皮的厚度简直每见一次面都刷新一次,每一次都让她震惊。

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对自已的样子就没有一点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