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柑橘的小胖子 作品

第176章 对付燕小艺(第2页)

自已是奉了长公主之命,是真真正正、不惜一切代价要取范隐性命的人。

再加上方才那堪称神迹的死而复生,以及此刻范隐所展现出的,那种令人绝望的、碾压性的恐怖实力。

燕小艺浑身冰冷,如坠冰窟,每一个毛孔都在收缩。

范隐这场精心策划的大戏,从头到尾,其真正的目标,似乎都只有自已一个。

他甚至不惜用自已的性命作为最危险、最直接的诱饵,引诱自已出手,暴露自已。

一个更加可怕、更加令人不寒而栗的念头,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头:范隐引来海棠垛垛和上衫虎这两个北奇方面的重要人物,难道是想借他们北奇的名义,光明正大地除掉自已这个大庆的九品箭神?

一瞬间,燕小艺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战栗。

一个武力远超自已想象,心思缜密到令人发指,甚至还拥有复活这种匪夷所思逆天手段的人,处心积虑地要杀死自已。

他如何能敌?

他拿什么去抵挡?

燕小艺的内心防线在范隐那平静而强大的压迫下,剧烈动摇,几近崩溃的边缘。

但他死死咬着牙关,口腔中弥漫开浓郁的血腥味,告诉自已,不能倒下,绝不能。

为了长公主,他必须活着回去,必须将范隐这个恐怖到极点的存在,以及他那骇人听闻的图谋,告知长公主。

其实范隐的计划,并没有燕小艺想象中那般复杂缜密,甚至可以说是简单粗暴。

他的计划,从始至终就只有三步。

第一步,想办法把海棠垛垛、上衫虎、燕小艺这三方可能会对他不利的势力,全部引到同一个地方。

第二步,干掉燕小艺这个对自已威胁最大,且怀有必杀之心的敌人。

第三步,将燕小艺的死,嫁祸给北奇,最好是上衫虎或者海棠垛垛。

简单粗暴,甚至和把大象关进冰箱一样,听上去有些滑稽。

正是因为这个计划本身简单粗暴,充满了各种显而易见的漏洞和不可控因素,所以范隐才提前向【系统】贷款,购买了【神秘博士的重生能量】这种昂贵的保命手段,而且是被动触发的那种,以防万一。

“保护大人!”

仅存的两名燕小艺亲信发出嘶哑的吼叫,他们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不顾自身安危,挡在了燕小艺的身前,手中的兵刃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微微颤抖,发出细碎的碰撞声。

他们并非真的悍不畏死,忠诚到可以坦然赴死。

只是,他们心中清楚,若燕小艺今日死在这里,他们就算能侥幸逃回去,私自离营、统帅阵亡的罪名,也足以让他们九族不保,下场凄惨。

燕小艺活着,他们或许还有那么一线渺茫的生机。

范隐看着那两个因为绝望而迸发出最后勇气的护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一丝嘲弄。

他并未立刻动手,而是微微扬起下巴,扬声喊道:

“赵大!”

话音刚落。

一道身影如同蛰伏已久的鬼魅,悄无声息地从侧面一处巨大的石林阴影中疾冲而出,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正是先前被燕小艺盛怒之下一脚踹下峭壁,本以为生死不知的赵大。

他手中依旧紧握着那柄通体钢制、造型奇特的镰刀,狭长的刀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冰冷寒芒。

赵大身形迅捷如风,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目标明确,直扑那两名舍身护在燕小艺身前的南庆骑兵。

那两名骑兵刚刚因为赵大的突然出现而心神剧震,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应。

赵大已然如猎豹般飞身而起,身形在空中舒展。

那柄冰冷的镰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死亡的黑色弧线,精准无误地从他们猝不及防的颈间划过。

噗嗤!噗嗤!

两道暗红色的血箭,几乎在同一瞬间,从他们的脖颈处飙射而出,在空中绽放出妖异的血花。

两名骑兵脸上的惊骇与绝望的表情彻底凝固,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身体如同被抽去了骨头般软软倒下,再无半点声息。

赵大轻巧落地,脚尖在沙地一点,稳住身形,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两个死不瞑目的护卫,只是甩了甩镰刀上沾染的血珠,然后沉默地退到一旁,如同最忠诚的影子。

那两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受惊之下,发出凄厉的嘶鸣,调转方向,慌不择路地奔向远方空旷的沙地。

挡在燕小艺身前最后的屏障,消失了。

燕小艺孤零零地、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了范隐的视线之中,如同待宰的羔羊。

范隐身形微微一晃,整个人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燕小艺的方向疾速掠去,脚下的黄沙被带起细微的尘浪。

途经仍然处于震惊之中的上衫虎身边时,范隐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也没有侧目看他一眼,只是随意地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上衫虎耳中:

“大将军,借长枪一用。”

上衫虎只觉眼前人影一花,随即感到手中猛地一轻。

他那杆陪伴多年、重逾百斤的精钢长枪,已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落入了范隐的手中。

上衫虎甚至完全没有看清楚范隐是如何做到的,仿佛那枪是自已飞过去的一般。

燕小艺看着范隐手持上衫虎那杆标志性的长枪,一步一步地向自已逼近,范隐的步伐不疾不徐,姿态从容不迫,仿佛不是在走向一个生死大敌,而是在自家后花园中闲庭信步。

他心中那个关于范隐借刀杀人、嫁祸北奇的可怕猜测,在这一刻,变得愈发清晰,愈发肯定。

此刻的范隐,手持北奇大将的兵器,在燕小艺眼中,与那从幽冥地狱中爬出,前来索取自已性命的恶鬼,再无任何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