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灵轩plus 作品

第116章 王绩点评李丽质!(第2页)

栲栳村的学堂也搭建出来。

教室是夯土墙的,怕光线不够,窗户比较大。

桌椅这些也全部是新的。

一个村的人帮忙,质量速度这些自然是没的说。

建好了,村里人让萧然去看看。

跟着萧然去的还有李丽质王绩张锦禾几人。

之前就注意到不一样了。

“这种感觉真不一样。”豫章公主对学堂很满意。

贞观时期的学堂无论官学、乡学还是私塾与萧然设计的“新式学堂”差异极大。

既没有黑板,教学模式也带着鲜明的时代烙印,核心可概括为“以经为本、以诵为要、以严为纲”。

没有“黑板”,板书靠“板”与“墙”。

大唐尚无专门的“黑板”,老师讲解时若需写画,多临时用板书和粉壁。

“板书”就是将经文、字句写在一尺见方的薄木板上,供学生传阅临摹,类似“活字”的雏形,但非固定黑板。

“粉壁”其实就是白墙,条件稍好的学堂会粉刷一面土墙,老师用炭笔或白垩在墙上写字,写完擦去再写,但因墙面粗糙、易脱落,无法长期使用。

这种“临时书写”的方式,决定了教学中“写”的占比远低于“说”,更依赖老师口授和学生记忆。

教学模式:“诵经+抄写+体罚”三位一体

内容以儒家经典为核心

启蒙阶段先学《千字文》《急就章》等蒙书识字。

稍大后攻读《论语》《诗经》《尚书》等儒家经典,几乎不涉及算术、自然等实用知识,除非是专门的算学馆,但仅官学设有,乡学罕见。

方法以“诵读”和“抄写”为主。

老师先“讲经”,随后学生集体高声诵读,直至能背诵。

接着用毛笔在麻纸或竹简上抄写经文,因纸张昂贵,很多学生先在沙盘上练习,强调“书读百遍其义自见”,而非理解性学习。

纪律靠“体罚”维系。

这个时代学堂对纪律要求极严,学生若背不出经文、写错字,或坐姿不端,老师会用“戒尺”打手心、罚站,甚至罚跪。

《唐语林》中便有“博士严毅,诸生皆畏”的记载。

萧然不想这样,希望课堂是轻松愉快的。

小孩子应该是喜欢先生,和先生做朋友,而不是畏惧先生。

课堂形式“混龄教学+师授生承”。

不分年级,学堂里学生年龄参差不齐,小至七八岁,大至十五六岁,老师按“程度”分别指导。

无固定课表,上课时间随老师安排,农忙时停课,农闲时集中授课,每日学习时长不定,多从清晨到午后。

这种情况倒是适合这个时代。

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哪怕年纪不大,也得帮忙下地干活。

之前的乡学多为茅草屋,学生或席地而坐,或用矮案写字,与萧然设计的“高脚桌椅+大窗户”截然不同。

萧然设计的学堂,有黑板、高桌椅、注重实用知识,本质是打破了唐代“以经为尊、以记为要”的传统,更接近“直观教学”和“普惠教育”。

黑板让知识传递更高效,统一桌椅便于集体授课,这在贞观时期是完全颠覆性的,也难怪李丽质等人会觉得“新奇”。

粉笔这些萧然也早早就准备好了。

只是比起后世的,有点粗糙,不美观。

萧然追求的是能用就行。

萧然拿起粉笔,“五娘,你试试用这个写字在上面。”

李丽质接过粉笔,仔细看了看,“小郎君,这是何物”

“这是石灰做的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用的。”

李丽质很感兴趣,在黑板上写下‘栲栳村学堂’几个字。

“真好看!”旁边的张锦禾由衷说道。

之前让李丽质帮忙写东西,张怀才和张明德也见过,对李丽质的字是赞不绝口。

李丽质的字,比不了虞世南这些大家,但说是普通人的天板,一点不过分。

张二丫的字和张锦禾差不多,张二丫本身也没有写多少。

萧然同样也是,虽然练了一下,但是没有什么天赋,也是惨不忍睹。

王绩走近几步,眯眼端详着黑板上的字,指尖无意识地在袖摆上轻叩,半晌才缓缓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赞许:

“五娘这字,已有章法了。”

他抬手指向“栲栳村”三字:“笔画匀净,起笔收锋都见规矩,没有寻常女子写字的纤弱气。”

“尤其这‘村’字的竖钩,笔势挺劲,像春竹破土,藏着股向上的力道,可见是下过苦功临帖的。”

说着,他目光移到“学堂”二字,话锋稍转,添了几分点拨的意味:

“只是细看,捺画稍显拘谨了些。这‘学’字的末捺,收笔太急,少了点‘重若崩云,轻如蝉翼’的变化——若能再舒展半分,像老将收兵时的从容,气脉会更足。”

“还有结构,”王绩指尖虚虚在字间比划,“你这字端庄是端庄,个个站得周正,少了点错落的活气。”

“‘堂’字,上宽下窄本是常法,但你把‘土’字头写得太板,若让中竖稍偏左半分,底下‘口’字略向右挪,像人侧着身子让出路来,反倒显灵动,规矩里藏着巧思,才是好字。”

王绩回头看向李丽质,眼里带着长者对晚辈的温和:

“你笔性不错,缺的是放胆。临帖是学规矩,破规矩才是见性情。往后写熟了,不妨试着让笔锋‘野’一点,别怕出格——字里有了你的气性,才是真的活了。”

李丽质握着粉笔的手指微微收紧,抬眼时眸子里盛着真切的敬意,微微欠身道:“先生一语中的,受教了。”

她转头望向黑板上的字,指尖虚虚点过“学”字的捺画,轻声道:

“从前临帖只想着‘规矩’二字,总怕越了章法,倒把笔锋的活气磨没了。先生说‘放胆’,说‘字里见性情’,这话像把窗户纸捅破了——原来端庄之外,更要让笔跟着心意走。”

语气里没有半分公主的骄矜,只有晚辈对长者的诚恳,像株虚心的竹,听得进风的指引,更愿顺着指点向上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