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谎言
"放心,不过是做做样子,"老夫人安慰道,"三下板子,不会伤及筋骨的。" 苏漪虽然心中不忍,但也知道此事已经无法回转,只能默默接受。
午时将至,府中上下的人都聚集在大门口,等着看行刑。苏漪陪着秋雨走到刑场,见她面色苍白,不禁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秋雨勉强一笑:"小姐放心,奴婢不怕疼。"
林筝和香柳也到了,站在人群前排,神情得意。见到苏漪,林筝故意高声说道:"姐姐也来看行刑啊?你那丫鬟在宁王府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受罚,也是罪有应得。"
周围的下人们窃窃私语,不少人对秋雨指指点点,眼中满是鄙夷。苏漪强忍怒火,没有理会林筝的挑衅,只是站在秋雨身旁,给她无声的支持。
定国公府的管家拿着刑杖走到场中,高声宣布:"今有丫鬟秋雨,夜归不归,有违府规,罚杖三下!"
秋雨被两名婆子按在刑凳上,衣衫褪至腰间,露出光滑的背脊。管家举起刑杖,正要落下,林筝突然高声道:"且慢!"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她,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林筝走到场中,指着秋雨的背脊道:"各位请看,她背上有伤痕,显然是在宁王府就受过责罚。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在我府中再罚?莫非,我定国公府的规矩,还不如宁王府的重要?"
这话明摆着是挑拨离间,意在激怒定国公府的人。果然,不少下人都开始议论纷纷,认为秋雨在宁王府必定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才会受责罚。
苏漪再也忍不住,冲到场中,怒视林筝:"林筝,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秋雨在宁王府受的委屈,你不去同情,反倒落井下石,你还有没有一点人心?!"
"人心?"林筝冷笑道,"一个不知廉耻的丫鬟,还配得上同情?她在宁王府勾引男子,败坏我定国公府的名声,如今受罚,已经是轻的了。若是按府规,她早该被逐出府去!"
苏漪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林筝却突然伸手推了她一把。苏漪猝不及防,向后踉跄几步,右手腕不慎撞在了旁边的石柱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姐姐!"林筝故作惊慌地叫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
苏漪捂着受伤的手腕,冷冷地看着林筝,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她知道林筝是故意的,为的就是看她手腕上的血液是否如传说中那般神奇。
果然,林筝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手腕,眼中满是期待和好奇。周围的人群也不由自主地看向苏漪的伤口,甚至有人低声议论着什么"凤血"之类的话。
苏漪看着手腕上流淌的鲜血,心中一片冰凉。那血液,就像普通人的一样,鲜红如常,哪有半分传说中的金光或神奇力量?
一直以来,祖母都告诉她,她手腕上的凤凰胎记是特殊血脉的象征,她的血液有不可思议的力量,能解百毒,甚至起死回生。可如今看来,那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