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第2页)

“回殿下，老爷回乡后，身子就一直不大爽利，强撑了两年，还是没熬过去……”珊儿的声音，也带上了哽咽，眼圈泛着红。

皇后长叹一声，眼眶也跟着湿润。

太子亦是神色凝重，沉默不语。

“那你呢？”皇后缓了缓，声音轻柔地问，“宁太傅膝下只你一个女儿，他走后，你孤身一人，这些年，可怎么过来的？”

仇婉药强忍着眼中的泪意，声音低得几不可闻：“回娘娘，婉药后来……便去投奔了外祖家。”

“这样也好，”皇后点点头，像是稍稍宽慰了些，“总算有个落脚的地方。那你外祖一家，如今也在京城吗？”

仇婉药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像是被什么哽住了喉咙，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把头垂得更低。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让皇后心里一沉，忍不住追问：“可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娘娘……”仇婉药身边的老嬷嬷，忽然上前一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老奴斗胆，替我家小姐说几句吧……”老嬷嬷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几分哽咽。

在老嬷嬷断断续续的讲述中，众人这才知晓，原来仇婉药在外祖家，过得并不如意。

外祖一家，对这个外孙女，并没有多少亲情可言。

仇婉药在那里的两年，受尽了冷眼与排挤。最后，实在忍受不住，这才带着老嬷嬷和珊儿，回了京城。

“……幸好，老爷在京城还留了几间铺子。小姐平日里省吃俭用，这才勉强维持生计……”

皇后听了，只觉得一阵阵心酸，眼泪再也忍不住，扑簌簌地落了下来：

“真是苦了你了，好孩子……”

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本宫记得，你比华儿小两岁，如今，都奔着22岁去了？宁太傅在世时，可曾为你议过亲？”

这话一出，仇婉药的身子，明显地僵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抬眼，朝太子那边看了一眼，又飞快地垂下眼帘，像是怕被人窥破了心事。

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滋长，带着一丝隐秘的甜，又夹杂着几分苦涩的酸。

“回娘娘，”还是珊儿，恭声答道，“老爷病重的那两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姐的终身大事。也曾……为小姐相看过几户人家，只是……”

“珊儿，休要胡说！”仇婉药忽然出声打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她抬眼，目光掠过太子，又迅速移开：“娘娘面前，岂容你多嘴？”

珊儿立刻噤声，低头退到一旁。

仇婉药那一眼，虽然短暂，却还是被皇后尽收眼底。

她暗暗叹了口气，心中已是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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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七皇子，你说那位宁姑娘，究竟是什么人啊？”

另一边，清漪郡主正扯着七皇子的袖子，小声打听。

“这你可就问对人了！”七皇子得意地一挑眉，压低了声音，“这位宁小姐，来头可不小。她呀，当年可是差点儿就做了太子妃呢！”

清漪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哦？快说来听听！”

七皇子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独家爆料”：

“宁小姐的父亲宁太傅，你总该知道吧？那可是学富五车、名满天下的大儒，更是太子的授业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