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第2页)

那她,就是自己心中,最理想的储君!

“殿下,牢饭来了。”

狱卒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里,是几个黑乎乎的窝窝头,一碗稀粥,还有一碟看不出颜色的咸菜。

这饭菜,别说跟宫里的御膳相比,就是跟普通百姓家的饭菜相比,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可景烈却毫不在意,拿起窝窝头,就着咸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快,也很香,仿佛吃的不是牢饭,而是山珍海味。

“酒呢?”

苏临突然问道。

“来了来了!”

厉云辰抱着一坛酒,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他看了景烈一眼,又看了看那间“豪华牢房”,心里很不是滋味。

“给。”

厉云辰没好气地将酒坛递给苏临。

苏临接过酒坛,却没有给景烈,而是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景烈一愣,随即笑了。

他明白苏临的意思。

这酒,是给他庆功的,不是给他解馋的。

“太子殿下,草民,有一事相求。”

景烈突然开口,语气诚恳。

“说。”

苏临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这酒,等案子了结,草民再喝不迟。”

景烈指着那坛酒,眼中闪过一丝渴望,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

“这十年,草民无时无刻不在回忆,每一个细节,都不敢忘。”

“草民,想将这案子,从头到尾,说给殿下听。”苏临落座,目光沉静,示意景烈继续。

“十年前,我碰上了一对伴侣。”景烈的声音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他们要去小竹庄,我那时受了伤,和他们同住一间客栈。他们见我受伤,帮了不少忙。”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每一个细节,手指不自觉的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那对夫妻说,他们要回京城郊外的小竹庄,看望家里的老父亲。我景烈向来不喜欢欠人人情,担心他们两个文弱书生,路上遇到麻烦,便给了他们一个响哨。”

景烈说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那是我在道上混的信物,没想到,竟成了他们指控我的‘铁证’!”

苏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问道:“孔正清,当年孔老伯的儿子儿媳,究竟是怎么死的?”

孔正清一直侍立在旁,闻言立刻答道:“那对夫妻,都是头部遭受重击。而且……”他欲言又止,看了景烈一眼,才继续说道,“那女子衣着凌乱,分明是受了欺辱。只是……这种事关乎女子清白,所以一直秘而不宣。”

“放屁!不是老子!”景烈猛地一捶桌子,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老子就算再混账,也干不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

苏临眯起眼睛。若真是为了劫财色,那景烈的嫌疑,确实小了许多。

孔正清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惋惜:“唉,可惜发现得太晚,那夫妻俩的尸首,已经入土十年!如今想再寻些线索,难如登天!”

苏临将视线转向一旁沉默的厉云辰,语气坚定:“我要看当年的卷宗。”

厉云辰躬身应道:“下官这便为太子殿下取来。”

“不用。”苏临起身,向外走去,“本宫亲自去。”

厉云辰不敢有违,只得紧随其后。

一行人来到大理寺的卷宗阁。苏临站在门口,目光扫过这栋分为上下两层的建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