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疫来如山倒(第2页)

为了保命，许多人纷纷涌上巨轮，希望能够逃往北美洲，远离这可怕的疫病。然而，他们却没有意识到，自己同样也将病毒带到了北美洲。就这样，病毒在欧洲和北美洲之间不断传播，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与此同时，在东北欧的大地上，明国占领区内却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

在数百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小到小村庄，大到城堡。无不是社会秩序井然有序，百姓按照防疫手册，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村口的皂角树旁，两名戴着棉布口罩的村丁正用石灰水刷洗着新砌的石板洗手台。木牌上用鲜卑文和汉文写着 “便后必洗” 四个大字，墨迹尚未完全干透。

这是大明帝国东北欧占领区最寻常的清晨。王二柱背着药箱走过麦田，露水打湿了裤脚。他靴底的铁掌敲在石板路上，惊起屋檐下悬挂的艾草束轻轻晃动。每个村庄都有像他这样的防疫甲士，腰间的铜铃每响一声，就代表完成了一户人家的体温查验。

城堡广场上，砖砌的隔离病房正在扩建。工匠们戴着浸过烈酒的麻布面罩，将削好的木条浸入煮沸的桐油中。监工的村官手里攥着叠成三角的防疫手册，封皮上 “保甲连坐” 四个朱字被汗水浸得有些模糊 —— 任何隐瞒病情者，全甲二十户都要被调去沼泽地挖隔离沟。

莱茵河畔的码头却成了另一个世界。荷兰商人汉斯蜷缩在货箱旁，眼睁睁看着明国士兵将一具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抛进燃烧的火坑。昨天还有人用金币贿赂守卫想混进对岸的明国控制区，今天就被发现死在芦苇丛里，紫黑色的斑疹爬满了暴露的手腕。

“他们的厕所比我们的教堂还干净。” 汉斯身旁的威尼斯水手啐了口唾沫，望着对岸码头整齐排列的消毒水槽。明国士兵正用长杆将试图靠近的难民船推开，竹制的隔离栏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道看不见的生死线。

当神圣罗马帝国的贵族们还在争论放血疗法与烟熏疗法哪个更有效时，明国占领区的每个市集都竖起了告示牌：凡咳嗽发热者，须持甲长签发的路引到指定医馆就诊。铁匠铺改造成的医疗器械坊里，工匠们正将铁皮冲压成一个个简易呼吸面罩，旁边堆着熬煮草药的巨大铜锅，蒸腾的雾气里飘着苍术与雄黄的味道。

如果说这个时期如果有天堂，那么明国领土便是那唯一的天堂。如果哪里有地狱，那么，离开明国领土的所有地方都是地狱。

这不是朱由校尬吹，而是整个欧洲都在传播的说法。

为了能够踏上明国土地，所有的欧洲人，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规规矩矩的按照明国制定的防疫手册，先是隔离七天，在经过一番严格的审查之后，达标者方可踏入明国境内。

至于不合格者，没几天便会成为一个土坑中那一具具不会说话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