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泼天富贵(第2页)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警告的寒意,“绝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别到时候追悔莫及。”

说完,她不再看唐诗瑶,提高声音唤道:“阿昌!”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沉默男人立刻应声出现在门口。

“送唐小姐离开。”柳文慧吩咐道,语气不容置疑,“看着她收拾东西,亲自送她上车。”

“是,夫人。”阿昌应道,走向唐诗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唐诗瑶慢慢地、极其不甘地从地上站起来。

她紧紧攥着手里那张轻飘飘却又沉甸甸的五千元支票,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身体因为极力压抑的愤怒和不甘而微微发抖。

她低垂着头,跟着阿昌往外走,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怨毒与算计。

好不容易攀上的通天梯,就这么轻易断了?不,绝不可能!顾十堰……柳文慧……顾家……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只要有机会,她一定要再回来!

……

唐诗瑶蜷缩在租来的小房间里。那五千块钱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口袋,也灼烧着她的不甘。她反复复盘那短暂的接触,柳文慧——那个看似精明强势的贵妇人,或许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她开始暗中打听柳文慧的日常行程。花钱雇了个私家侦探,很快摸清了柳文慧每周固定去做美容、喝茶、以及去一家高级佛堂的路线和时间。

最近顾十堰应该很忙,因为柳文慧出门都是一个人,平时都有阿昌陪着。不过这样也更好下手了!

柳文慧这个女人,唐诗瑶冷眼分析,外表尖酸刻薄,掌控欲强,但内心深处,似乎充满了某种难以言说的空洞和不安。她极度在意别人的看法,渴望被认可,尤其是被儿子认可,同时又因为丈夫的风流而缺乏安全感,试图通过掌控儿子来弥补。

这种矛盾,就是可乘之机。

一个计划在她脑中逐渐成形,大胆而冒险。

一周后,柳文慧从常去的佛堂出来,心情似乎不错,手里还拿着一串新求来的佛珠。她的车停在稍远一点的专用停车场。通往停车场有一段相对僻静的小路。

正走着,两个打扮流里流气的男人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拦住了柳文慧的去路。“阿姨,这么着急去哪啊?手里拿的什么好东西,给我们瞧瞧?”其中一个嬉皮笑脸地说着,伸手似乎要去抢她手里的包。

柳文慧吓了一跳,脸色发白,厉声道:“大白天的,你们想干什么?我喊人了!”但她环顾四周,此时恰好没什么人经过。

“喊啊!看谁来得快!”另一个男人逼近一步,语气带着威胁。

柳文慧心慌意乱,正要高声呼救,突然,一个身影猛地从旁边冲了出来,挡在了她面前。

“你们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想抢劫吗?我已经报警了!”声音清脆却带着一丝颤抖,竟然是唐诗瑶。

她张开手臂,护住柳文慧,对着那两个男人色厉内荏地喊道。

那两人对视一眼,似乎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骂骂咧咧地道:“多管闲事!”其中一人似乎恼羞成怒,猛地推了唐诗瑶一把。

唐诗瑶“啊”地惊叫一声,被他推得一个踉跄,重重撞在旁边绿化带的矮树上,手臂划过粗糙的树枝,顿时出现一道血痕,她痛得弯下腰,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却仍不忘对柳文慧喊:“夫人快走!”

柳文慧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看到唐诗瑶手臂上那道刺目的血痕和苍白的脸,再看到那两个似乎还想纠缠的男人,也顾不得多想,尖声呼救。

那两人见势不妙,骂了一句,迅速跑掉了。

“唐……诗瑶?怎么是你?”柳文慧惊魂未定,赶紧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唐诗瑶,看到她手臂上的伤,血迹已经染红了袖子,心里又是后怕又是一丝复杂的感激,“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唐诗瑶虚弱地摇摇头,脸色苍白,额头上因为疼痛渗出细密的冷汗,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夫人您没事就好……我、我刚好来这边找工作呢……”

真巧啊?

柳文慧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报纸,上面密密麻麻的抄写着地址和工作内容。她皱了皱眉,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唐诗瑶话没说完,就因为“疼痛和惊吓”而有些站不稳。

柳文慧此刻也顾不上之前那点芥蒂了,毕竟她刚刚为了保护她受了伤。

她连忙扶住唐诗瑶:“别说了,别说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在医院处理伤口的时候,唐诗瑶表现得异常坚强乖巧,医生清洗伤口时她疼得嘴唇都咬白了却一声不吭,反而还安慰柳文慧:“夫人,我没事的,一点小伤,您别担心。”

这番作态,让柳文慧心里的那点疑虑和隔阂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感激、愧疚和母性的复杂情绪。

伤口包扎好,只是皮肉伤,但医生建议休息几天。

柳文慧看着唐诗瑶单薄的样子和手臂上的纱布,想到她是因为自己才受伤,便叹了口气:“你这样子一个人怎么行?先跟我回去住几天,等伤好了再说吧。”

唐诗瑶心中狂喜,面上却连连推辞:“不用的,夫人,太麻烦您了,我自己可以的……”

“别说了,就这么定了。”柳文慧态度坚决,“你是因为我才受的伤,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于是,唐诗瑶顺理成章地,以“恩人”和“伤患”的身份,再一次回到了顶层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