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龙
栖霞山的枫叶红得像血。二八看书徃 追嶵芯蟑截
吴玉龙数着石阶——三百六十五级,每级都刻着细小的符文。
这些符文在雨中会显出淡淡的金色,当地人称之为“龙鳞”。
此刻他正站在最后一级石阶上,面前是半山腰的破败道观。
门匾只剩“栖霞”二字,“观”字早已不知所踪。
林青儿的气色比三天前好多了。
血池的晶体融化后,她皮肤上留下了蛛网般的红纹,像某种古老的图腾。
那支骨笛她一直攥在手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就是这里。”她举起骨笛对准道观大门。
笛身上的纹路与门环上的凹槽完全吻合。
吴玉龙没有动。
他盯着道观飞檐下的铜铃——铃铛没有舌,却在他注视的瞬间发出“叮”的一声。
“有人知道我们要来。”
林青儿已经将骨笛插入门环。
机关转动的闷响从地底传来,大门缓缓开启一条缝,刚好容一人侧身通过。
里面黑得像是通往地府。
“你母亲可能真的活着。”林青儿轻声道,“但未必是你记忆中的样子。”
吴玉龙按剑踏入黑暗。
青霜剑自动泛起银光,照亮前方三尺之地。
地面铺着青石板,每块中央都有个拇指大的孔洞。
他小心避开这些孔洞,听到身后林青儿倒吸一口凉气——
墙上挂满了人。
准确地说,是七具呈“大”字型展开的干尸。
他们穿着七大门派的掌门服饰,皮肤呈琥珀色,与凤凰原密室里的守阁人如出一辙。
每个人眉心都插着根金针,针尾缀着细小的铜铃。
“锁心针”吴玉龙摸着自己后心的疤痕,“莫三绝的杰作。”
最骇人的是,这些干尸还在微微颤动!
每当山风穿过道观,他们眉心的铜铃就轻轻摇晃,发出催魂般的声响。
林青儿突然指向最右边那具:“你看他左手!”
那具干尸左手小指缺了一截——与林青儿一模一样的位置!
吴玉龙凑近辨认服饰纹样,心头剧震:“这是你师父?”
林青儿颤抖着触碰干尸腰间玉佩。·完?本-神¢站! ¢追_最!新^章¨节·
玉上刻着“天音”二字,与她怀中那半块正好是一对。
“二十年来”她声音哽咽,“我以为他云游去了”
地面突然震动。
七具干尸同时睁眼,空洞的眼窝里亮起绿光。
他们眉心的金针自动退出,带着血丝射向吴玉龙!
青霜剑划出圆弧,七根金针被尽数斩落。
但针尖的血滴在地上,立刻被青石板的孔洞吸收。
“退后!”吴玉龙拉着林青儿急退。
七具干尸突然挣脱束缚落地,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他们动作僵硬却迅捷,呈北斗阵型包抄过来。
林青儿拨动仅剩的一根琴弦。
音波撞在最前头的干尸胸口,却只让它顿了顿。
这些怪物似乎对音攻免疫!
吴玉龙剑招陡变。
他使出天音洗髓诀中的“商音折柳”,剑锋震颤着划过特殊频率。
这一剑看似轻飘飘,却让七具干尸同时僵住——它们体内的金针残片与剑鸣共振,从内部撕裂了经脉!
干尸们倒地碎成骨片。
骨片中升起七缕黑烟,在空中凝成一张狰狞鬼面。
鬼面张口欲噬,道观深处突然传来声清越琴音。
这声音如清泉泻玉,鬼面立刻烟消云散。
“《清心普善咒》”林青儿惊讶道,“但指法更古老!”
琴音引着他们穿过长廊,来到后院古井边。
井沿上放着盏青铜灯,灯芯是截小指骨——与君山洞窟里的一模一样。
井水黑得看不见底,但能映出人影。
吴玉龙刚靠近,水面突然浮现一张女人的脸。
不是倒影。′z¨h′a~o-x^s·.?n\e/t`
“玉龙。”井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把剑给我。”
吴玉龙如遭雷击。
这声音在他梦里出现过千百次——母亲白凤仪的声音!
但井中人的面容与记忆中大相径庭:原本温婉的眉眼如今凌厉如刀,左颊多了道火焰形疤痕,嘴唇薄得近乎透明。
“你不是我母亲。”他剑指古井,“她早就”
“死在凤凰原大火?”井中人轻笑,“那具焦尸是天音门死士。”
她缓缓升起,竟是从井水中浮出!
黑袍遇风即干,露出腰间一块玉佩——与吴玉龙那半块纹路互补。
林青儿突然跪下:“门主”
白凤仪——现在吴玉龙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是母亲——抬手虚扶:“好孩子,你做得很好。”
她转向儿子,“我知道你有无数疑问,但时间不多了。崔无命带着血影宗十二煞正在上山。”
她袖中滑出半卷玉简,正是《天魔琴谱》下卷!
与君山洞窟里浮出的上卷不同,这半卷通体漆黑,只有对着阳光才能看见里面流动的金色文字。
“二十年前,七派与魔教密谋覆灭天音门,为的是共享琴谱上卷。”白凤仪语速飞快,“但他们不知道,上下卷必须由‘琴心剑魄’同时开启,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