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第2页)

魏旻望着沈青梨单薄却挺拔的身影,忽然明白阿缜为何会对她如此偏执——这个女子,看似柔弱,骨子里却藏着一股韧劲,像北境的松柏,无论经历多少风雪,都能傲然挺立。

***

回到昭阳府时,夜已深了。

梧桐接过沈青梨脱下的绯色披风,见她袖中鼓鼓囊囊的,便轻声问:“主子,要不要把东西取出来收着?”

沈青梨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自己苍白的面容,沉默了片刻才点头。

梧桐刚要上前,却被她拦住:“我自己来。”

她从袖中取出那个靛蓝绣松柏的新囊,放在妆奁上。

烛火跳动着,将锦囊的影子投在镜面,像只孤孤单单的鸟。

白日里在回廊没敢细看,此刻指尖再次触到那靛蓝香囊,粗糙的布面下,硬物的轮廓愈发清晰。

“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她喃喃自语,用银簪轻轻挑开系带。

锦囊口刚松开一道缝,就有两缕黑色的东西掉了出来,落在描金的妆奁上。

沈青梨定睛一看,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那是两撮头发,用一根鲜红的丝绳紧紧系在一起,打成了一个同心结。

其中一缕发质粗硬,带着些微的自然卷,显然是男子的;另一缕却柔顺细软,乌黑细腻,分明是自己的。

她的手指僵在半空,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这头发……是何时被魏缜收去的?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这句诗突然从脑中冒出来。

夫妻。

结发夫妻。

沈青梨捏起那缕属于自己的头发,发丝柔软依旧。而魏缜的那缕头发,粗硬如他的性子,却被红绳勒出深深的印痕,足见系结时的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