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0章 调查启动(第2页)
城门高逾百丈,通体玄黑,门楣上悬挂一块玉匾,上书“道枢”二字。
城门两侧立着两尊道人法相,一者手持拂尘,面容平和;一者背负长剑,眉目凌厉,这两个法相似有所指,却又找不到任何出处。
步入城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笔直的青石大道,地面并由无数块刻着微型阵法的水晶拼接而成,行走其上足底能感受到微微的灵气流动。
大道尽头,是一座九层高的八角玉楼,玉楼通体莹白如雪,檐角飞翘,每一角都悬挂着一枚青铜古镜,镜面映照八方,若有修士在城中斗法,镜光便会立刻锁定。
此楼名为“观天阁”,乃是道宫推演天机、制定修行界律令之地,寻常修士不得入内。
而大道周边的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川灵脉之上,每一座殿宇、楼阁、亭台或依山势而建,或临水而立,甚至有几座浮空殿宇由锁链连接悬浮于半空。
城市依靠的青山山顶,有一栋与山势融为一体的阁楼,这里是道宫总部真正的中枢所在,平时由玄门和天门十位正统三境修士坐镇。
朱无和臧易这次来明显事先有告知过道宫,使得这座阁楼外面聚满迎接的修士,他们各个身穿华丽的宽袖道衣,附近登仙台更是仙音缭绕。
而站在众多修士最前面的,赫然便是临水府七王爷的亲传弟子洪泽。
朱无和臧易并没有拒绝这场盛大的迎接仪式,他们遵从仪式先祭拜两位圣人的神像,又耐心的听完洪泽念诵的贺词,才正式进入到总部阁楼。
这栋阁楼与道宫在中州星驻地的理事阁楼布置相差无几,朱无和臧易登上顶层时,洪泽立刻将一堆案卷拿出来供他们翻阅。
“你先退下吧。”
臧易看着案卷推上来,第一时间挥手斥退洪泽。
朱无随意拿起一卷案件,笑呵呵的说道:“这位临水府的七王爷真是有手段,知道我们要来,还安排他的弟子迎接我们。”
臧易眉头一挑,问道:“刚才那临水府修士是敖洪的弟子?”
朱无有些好笑的反问道:“你来调查他们的事情,连他们的情况都不先弄清楚吗?”
臧易理所应当的说道:“要那么复杂做什么,我们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将毁灭生态区的那些修士揪出来,按照道宫的规矩办理即可。”
“怎么查?就我们两个人去查吗?”
“诸位真君不是让玄门和天门各派两位四境修士协助我们吗?”
“错啦,我们是协助的人,而他们才是真正办案的人!”朱无盯着臧易言道:“你或许应该去见一见长清真君。”
“为何这么说?”
“道友,这里没有外人,你没必要装傻充愣,如今玄门和天门七位真君已经全部复苏,接下来他们要做的事情显而易见,可他们的矛盾也会爆发。”
“长清真君不想要混乱,他的想法便是我星神联盟的想法。”臧易语气坚决,显然是已经考虑清楚未来的站队。
朱无盯着臧易认真打量两眼,“结束混乱的唯一办法就是尽快分出胜负,而我们来这里就是确认这场争斗的胜负,可胜利之前诸位真君都需要表态,他们派出的弟子可以代表他们表态。”
臧易点头,“那就让他们相互去查。”
朱无露出畅快的笑意,“正是如此!”
这时,臧易走到窗户边上,眺望外面的青山绿水,“我确实该先拜见长清真君。”
他说罢便化做一道星光消失在天际。
朱无没有阻止臧易,他坐到放置案卷的桌案前面,放下手里的案卷,又拿起另一份案卷,目光却是看向已经关闭的房门。
此刻洪泽去而复返,恭敬地站在门外,他伸出手正在犹豫是否要敲门。
朱无只觉得好笑,在等待十多息后洪泽还是轻轻敲了三下门扉,朱无收敛笑容让他进来。
洪泽微微躬身,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空荡荡的窗边,随后才谨慎开口:“前辈,晚辈冒昧打扰,是因驻地监测法阵监测到臧易前辈已经离开,不知臧易前辈他…”
朱无头也不抬,手指轻轻翻动案卷,语气平淡:“他有事离开,怎么,你有意见?”
洪泽连忙低头:“不敢!只是…”他斟酌着措辞,“臧易前辈突然离去,是否需要晚辈安排其他人手协助前辈?毕竟道宫事务繁杂,若有需要…”
“啪!“
朱无突然合上案卷,抬眼看向洪泽,那一瞬间洪泽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身,仿佛被某种远古凶兽盯上,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小辈!”朱无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却冷得刺骨,“你是以什么身份在问我话?临水府的亲传?道宫的三席?”
洪泽额头瞬间渗出冷汗,连忙拜服在地:“前辈明鉴!晚辈绝无打探之意,只是担心怠慢了两位前辈…”
“担心?”朱无嗤笑一声,“你师父没教过你规矩吗?”
洪泽高声说道:“是晚辈僭越了…”
朱无站起身,踱步到洪泽面前。
洪泽低着头,只能看见那双绣着星纹的靴子停在自己眼前,靴尖轻轻点了点地面。
“听着…”
朱无的声音忽然变得温和,却让洪泽更加紧张,“回去告诉你师父,我们受诸位真君法旨督办各处生态区被毁的案卷,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至于臧易去了哪里…”他轻笑一声,“你大可以猜猜看,是去找长清真君了呢?还是去查你们临水府的那些勾当了呢?”
洪泽猛地抬头,脸色惨白:“前辈!临水府绝对…”
“退下吧。”
朱无挥手道。
洪泽顿时如蒙大赦,躬身退出了房间。
阁楼内,朱无重新坐回案前,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他随手翻开新的案卷,喃喃自语:“临水府七王爷,到是真的跋扈得很,一个小小的三境修士,竟然都敢跑到我面前来质问,不过,你越是跋扈,这事才越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