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凡晨 作品

第1061章 虚实渊·实虚相成

共在环的光穿过虚实交织的雾气时,虚实渊的岩层正渗着实族的石髓,雾霭里浮着虚族的气丝。 渊如被天地阴阳掰裂的玄玉,南北纵贯着“虚实界”:东侧是实族的“磐石城”,城墙由千年玄铁岩砌就,石缝嵌着永不风化的“凝实晶”,石动时,城砖上的石纹会浮出“咚咚”响;西侧是虚族的“流雾舍”,舍墙由万年雾晶堆成,晶面覆着永不凝固的“化虚露”,雾起时,晶壁间的气纹会泄出“悠悠”声。两族的界标是块半实半虚的“虚实岩”——阳面凿着实族的石纹,阴面镂着虚族的雾纹,岩底压着半片玉璋,一半被实族的石髓凝成玉骨,一半被虚族的雾气蚀成玉魂,竟在岩缝里生出株“虚实花”,根扎在石缝,瓣浮在雾中,硬生生把裂岩缠成了整体。

吴仙立在虚实岩前时,正逢两族的“换用期”。

虚实界两侧,实族的石车挨着虚族的雾轿:实妇把淬过石髓的“固岩钉”抛给雾畔的虚娘,说“钉在雾舍柱,防塌”;虚男将浸过雾气的“化虚纱”扔给城前的实汉,说“裹在石车轴,减阻”。但没人敢踏过岩顶的“虚实线”——前日有个实童捡了片飘到东侧的“雾晶屑”,握在掌心,竟引得周身石纹褪成灰白,差点失了族印;虚族的幼崽偷溜到东侧拾“凝实砂”,被实族的护城兽追得慌了神,撞塌了磐石城的储石窖,便传起“实族性顽,虚族行诡”的话。

“这里的‘斥’,是‘执’的壳。”疑丝的声音混在石响雾鸣里,“但你看那处‘断虹桥’。”

吴仙望去,渊中央有座断桥身,原是两族合造的“通渊桥”,如今桥栏的玄铁岩被雾气蚀得只剩石筋,露着的岩骨上还缠着虚族的雾丝绳;桥板的雾晶被石髓浸得裂成碎块,缝隙里卡着实族的凝实晶。桥边,实族的老石匠正对着块“化实砖”叹气——砖是虚族用化虚露浸的,原该耐石压,可他砌了三日,砖总在虚实线处崩裂,像被无形的锤砸过;对面的雾堆旁,虚族的老雾师正对着张“凝雾网”发愁——网是实族用凝实砂编的,原该抗雾散,可他织了三月,网眼只结出脆纹,像失了黏性的蛛丝。

“这是‘离’的茧。”吴仙走到断虹桥前,见化实砖的石纹间凝着层干灰——是石匠的“疑”:怕越线触怒虚族,砌砖时总往回收力;凝雾网的雾纹里裹着圈石屑——是雾师的“怨”:记着实族曾用石髓堵过流雾舍的雾道,编网时总不敢多掺砂粒。

他指尖的共在环贴着化实砖与凝雾网转了圈,环光里浮出两段影:一段是石匠的祖父,曾扛着虚族浸的化实砖,筑成“挡雾墙”,护住了被浓雾淹埋的虚族幼舍;一段是雾师的祖母,曾用实族编的凝雾网,制成“导雾帆”,引开了袭向磐石城的雾洪,实族用石窖帮虚族储存了被狂风卷散的雾晶——原来他们的“离”,早被祖辈的“托”缠在一处。

“实惧的不是雾线,是你心里的‘板’;虚怯的不是石界,是你念里的‘飘’。”吴仙对石匠说,又对雾师轻语,“你砌的不是墙,是想让族人住得安稳的愿;他织的不是网,是想让渊里的家添些护的盼,原是一条心。”

石匠深吸口气,将化实砖往虚实线外砌——那干灰竟顺着石纹的脉络化了,砖缝对接时凝成坚层,稳稳连成新的桥身;雾师捧着化虚露,往凝雾网的纹路上涂去——那石屑竟随着网眼的舒展落了,网面张出柔韧的弧度,结出坚韧的雾纹。桥身渗出的石髓,刚好固了网的形;网面散出的雾气,恰好润了桥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