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4章 太初珠内·有无之变
吴仙的“念”穿透太初珠的刹那,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形”的意义。没有光,却能照见所有;没有声,却能听见万籁。他感觉自己成了一道“界”——既属于有界,能触到亿万存在的脉搏;又属于无界,能摸到亿万不存在的轮廓。
“这里是‘有无之间’。”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不似界尘老妪的混沌嗡鸣,倒像无数细微的“点”在同时震颤。吴仙循声望去,只见太初珠核心悬着一缕“线”,线的一端连着“有”的炽盛,另一端系着“无”的幽寂,而线本身,却是非有非无的透明。
“吾名‘有无丝’,是太初珠自己生的灵。”那线轻轻摆动,“有界的存在怕坠入无,便把‘有’凝得如铁;无界的不存在怕浮向有,便把‘无’散得如烟。可它们不知道,‘有’若不藏无,便成了僵死的顽石;‘无’若不含有,便成了空洞的虚无——就像这线,离了有便断,离了无便灭。”
吴仙的“念”触向那线。有界的一端传来无数“存在之理”:山有山的巍峨,水有水的蜿蜒,生灵有生灵的欲求,器物有器物的功用,每一种“有”都在拼命证明自己“真实不虚”。无界的一端却飘来无数“不存在之道”:从未升起的太阳,从未流淌的河,从未诞生的生命,从未存在的规则,每一种“无”都在竭力维持自己“虚无不实”。
“它们在争。”有无丝的震颤里带着一丝叹息,“有界说‘无是有的缺失’,无界说‘有是无的偶然’。可你看那有界的深处——最坚硬的山核里,藏着从未有过的裂缝;最汹涌的河底,卧着从未存在的石。再看那无界的边际——从未升起的太阳,照过从未有过的黎明;从未流淌的河,润过从未存在的岸。”
吴仙忽然想起混沌界海的“显隐同时”。原来有与无,也并非对立,而是如显与隐一般,在太初珠里“共生同存”。
他试着让自己的“念”化作那缕有无丝的一部分。奇妙的是,当他不执于“有”,也不执于“无”时,有界的存在之理与无界的不存在之道,竟开始顺着他的“念”流转——有里的无开始显形,无里的有开始露迹,就像冰里的水、水里的冰,本就是同一种东西的不同模样。